通讯器里的喊声还在响：“B3井口开启！有东西爬进来了！”
陈默猛地抬头，脚下一蹬冲向大厅角落的控制台。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调出B3层监控画面。画面里黑影晃动，三只异化体正顺着通风管道往外爬，芯片在它们后颈闪着红光。
他刚想下令封锁通道，突然听见身后一声轻响。
沈知意坐直了身体，原本靠在他肩上的头慢慢抬起。她的手从衣袋里伸出来，掌心托着一块旧玉佩。那玉佩裂了一道缝，金线从裂缝中渗出，像活的一样往上爬。
“它醒了。”她说，声音很轻。
话音落下，她胸前的玉佩猛然一震，金光直冲天花板。与此同时，陈默手腕上的手表也嗡地一响，蓝光从表盘炸开。两股光在空中碰上，没有炸，也没有散，而是缠在一起，转了几圈后轰然扩散。
整栋大厦抖了一下。
地面升起一圈光壁，像是倒扣的碗，把整座楼罩了个严实。外面那些撞门的丧尸全被弹飞，脑袋撞在地上咔咔响。刚从B3爬出来的三只异化体更惨，碰到光墙直接冒烟，几秒就烧成了灰。
大厅里安静了。
所有人都盯着窗外，不敢说话。
陈默扶住沈知意，把她慢慢放回墙边坐下。她脸色白得吓人，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
“你怎么样？”他问。
“没事。”她摇头，“不是我做的，是它自己动的。”
陈默低头看自己的手表，又看她手里的玉佩。两样东西都在发烫，但能量已经稳定下来。他掏出手机，打开系统后台，发现逆袭盲盒界面还是灰的，可最底下多了一行字：【契约链接成功 · 防御模式启动】。
他明白了。
这不是谁施的法术，也不是系统给的新技能。这是他们两个人在同时濒死、同时信任对方的时候，触发的双生契约。之前在避难所拿到的密钥，根本不是数据文件，而是一段沉睡的绑定程序。
现在它醒了。
光罩能护住大厦，但撑不了太久。
他扫了一眼电力面板，备用电源只剩六小时。而且周执言的信号还在往里钻，虽然被光罩挡在外面，可每次攻击都让系统跳一下。
这就像有人拿着锤子，一下一下砸门。
门没破，但门框松了。
他蹲下身，靠近沈知意，“你还记得刚才的感觉吗？那种能量是怎么出来的？”
她闭眼想了想，“像有人在我脑子里按了开关。我不是主动用的，是它自己冲出来的。”
“那就说明，我们还能再用一次。”他说，“但得知道怎么控制它。”
她睁开眼，“你说……如果我把这个‘门’打开一条缝，能不能让它连上主控系统？”
“你是说，让契约变成大厦的一部分？”
“对。现在它是护在外面，如果我们把它‘种’进去，以后就算我们不在，它也能自己启动。”
陈默愣住。
这想法太大胆了。
可越想越觉得可行。
问题是代价。这种级别的绑定，肯定要有人付出东西。要么是记忆，要么是能力，甚至可能是寿命。
他看着沈知意的脸，刚想开口，她先笑了。
“别摇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能复制别人的能力，也能承受转移。要是真要选一个人当锚点，我比你合适。”
他没说话。
他知道她说得对。
但他就是不想让她再受伤。
上次在幻境里，她为了救他被封印异能，差点回不来。这次要是再出事，他不敢想。
他握紧手表，“先不急。我们还有时间。”
她点点头，没再坚持。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外面的丧尸没再靠近，全都停在光罩边缘，像被定住一样。天上的黑雾也没散，反而越聚越厚，中间那只眼睛还睁着，冷冷盯着大厦。
陈默重新打开手机，开始查系统日志。
他一条一条翻，终于找到问题所在。
攻击指令不是直接来的，而是通过一个叫“客户家主”的账户转发的。那个账户本来只是合作方之一，可现在权限高得离谱，能绕过所有防火墙，直接写入底层代码。
更奇怪的是，每次攻击前，系统都会收到一段脉冲信号。他把那段频率拉出来，对比了一下祭坛上方的灵气旋涡——完全一致。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周执言背后还有人。
或者说，他已经不是“人”了。
他的意识可能已经被腐蚀体同化，成了远程操控的节点。
陈默把分析结果念给沈知意听。
她听完，忽然说：“所以只要切断信号源，就能让他断联？”
“理论上是。”
“那我们得找到那个‘源’在哪。”
“我已经在查了。”他指着手机，“信号是从废弃法院大楼传来的，但中间经过三次跳转，最后才接入我们系统。真正的终端藏得很深。”
“那你有没有试过反向追踪？”
“试了。第一次失败，第二次系统报警，第三次直接被锁IP。对方有防反制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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