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运转了一夜的法力后,藿藿蹦下床,感觉身体轻飘飘的,甚至有种莫名的冲动。
走到院子里,看着那三口曾经让她望而生畏的巨大水缸和靠在墙角的沉重柴刀,藿藿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卯时,山腰清泉边。
藿藿单手拎起那个曾经需要她双手环抱、步履蹒跚才能移动的大水桶,轻松得就像拎个空篮子。
“嘿咻!”她甚至尝试着颠了颠,水流晃荡,但手臂稳如磐石。来回几趟,水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曾经让她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挑水任务,现在感觉就像晨间散步,甚至还能抽空欣赏一下山涧的风景,听听清脆的鸟鸣。
“哼哼,有法力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这效率,杠杠的!”藿藿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脚步轻快。
砍柴更是变成了“解压活动”。那沉重的柴刀在她手中仿佛轻了几分,挥砍下去带着破风声,坚韧的树干应声而断,切口平滑。
曾经需要半天才能凑够的柴火量,现在不到一个时辰就堆满了柴房。
黄二果站在道观门口,看着自家小徒弟像个小陀螺一样高效地完成任务,捋着胡须,眼中满是欣慰。
“嗯,法身初成,气力贯通,这底子打得不错。”他微微点头,看来这几天的“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效果显着。
接下来的日子,藿藿的“课程表”升级了。
上午的时间被安排了新的内容。黄二果丢给她一把制式铁剑,虽然不是什么法宝,但打磨得颇为锋利。
“法符、法宝、法身乃求法者三大利器。法符需法力刻画,法宝需法力催动,但用剑本身的手眼身法步,却是体魄与意志的结合,也能在关键时刻护身。”黄师傅如是说。
藿藿看着那冷冰冰的长铁片,再看看自己瘦小的身体,感觉画风突变。
但她没敢有异议,开始了枯燥的挥剑、格挡、步伐的基础练习。
“腰要正!力由地起!眼随剑走!快!再快一点!”
黄师父的喝令声回荡在空旷的院子里。藿藿咬着牙,努力模仿着师傅演示的动作。她学步法很快,但要把力气真正用到剑上,却总是差些火候。
汗水浸透了她的衣衫,手臂酸痛得抬不起来,但脑海中“万一遇上法尸,拿着烧火棍总比空手强”的念头支撑着她一次又一次挥出沉重的剑。
午饭后,才是画符的关键训练。这似乎才是藿藿天赋点真正点亮的地方。
黄师傅给了她一大摞劣质的黄纸和一块研磨好的朱砂墨锭。
“画符有三要:神识聚、法力凝、笔锋稳。”师傅在一块小石板上演示了最基础的“净尘符”——一种效果约等于扫帚的法符。
符文线条并不复杂,但要一气呵成,其中需蕴含稳定且微量的法力流转。
藿藿捏着纤细的符笔,屏息凝神,指尖流淌出一丝比头发丝还细的微凉法力,小心翼翼地注入笔尖朱砂。
第一次下笔,刚走三画,笔下的朱砂线条就“噗”地一声冒起一缕黑烟,整张符纸化为灰烬。
“噗…咳咳!”藿藿被呛得直咳嗽,脸上也被蹭上了几点黑灰,像只偷吃墨水的小猫。
“法力输出不均,心神不够专注。”黄二果淡定地指出。
第二次,她放慢了速度,极力控制那股微弱如溪流的法力。线条歪歪扭扭,勉强画完,符纸上的红光极其微弱地闪了一下,旋即熄灭,整张符废了。
“形散而神不聚。”师父摇头。
藿藿并不气馁,甚至觉得特别好玩。这种将无形之力化为有形符纹的过程,充满了挑战性和成就感。她越画越投入,失败了就总结经验,成功了就嘿嘿傻乐。
有时实在太投入,包子还咬在嘴里嚼着,另一只手就在符纸上开始尝试不同的起笔方式了。结果可想而知——腮帮子鼓着,嘴角沾着包子馅,符纸又烧糊了一张。惹得在一旁监督的黄二果都忍不住嘴角微翘。
日落西山,修炼了一天的藿藿迎来了最“刺激”的环节——药浴。
后院支起了一个半人高的大木桶,桶里是黄二果精心熬制的、散发着浓烈苦味和奇异草香的深褐色药汤。据师傅说,这药浴能进一步淬炼筋骨,温养经脉,加速法力循环。
藿藿看着那翻滚着气泡、颜色可疑的药汤,闻着那直冲天灵盖的复杂气味,小脸皱成了一团,狐耳都警惕地背了过去。
“师傅……这……这真的能进去吗?不会把我煮了吧?”她声音发颤。
“放心,药力温和,正是为你这等初成法身之人准备的。进去吧,忍一忍就过去了。”不知何时已经后退了两丈远的黄二果背着手,语气不容置疑。
藿藿捏着鼻子,视死如归地跨进木桶。
“哦齁齁齁齁——!!”
刚接触到药汤,一股难以形容的、又麻又痒又带着点刺痛的热力瞬间包裹全身,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整个人差点从桶里弹出来。
“凝神静气!引导法力运转周天,吸收药力!”黄二果的声音及时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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