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的“天才”不仅体现在计算机上。大一期末,他参加了全国大学生数学建模竞赛,一个人负责建模和编程,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完成了参赛作品,最后拿了全国一等奖。消息传到宿舍时,王源瑞激动地拍着他的肩膀:“苏南,你也太牛了吧!全国一等奖啊!”苏南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运气好,刚好遇到擅长的题目。”
但云飞知道,这不是运气。竞赛那三天,苏南几乎没回宿舍,就在实验室里待着,饿了就吃面包,渴了就喝矿泉水,累了就趴在桌上眯一会儿。云飞去实验室送东西时,看到他眼里满是红血丝,却还在对着电脑屏幕,手指不停地敲着代码,屏幕上的模型图一点点完善,像在搭建一座精密的城堡。
苏南家里有钱,这是宿舍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他的电脑、手机都是最新款,身上穿的衣服虽然简约,却都是名牌;每个月生活费比他们三个人加起来还多,却从不大手大脚——他很少买零食,也不出去聚餐,最多就是偶尔买几本专业书,或者给实验室的电脑升级配件。
有次王源瑞开玩笑说:“苏南,你家这么有钱,还这么拼干嘛?躺着都能赢啊。”苏南正在敲代码的手顿了一下,转头看向窗外,声音轻了些:“我爸是做工程的,在戈壁滩上建光伏电站,小时候跟着他去工地,看到工人在四十多度的高温下干活,汗流浃背,却连台好的降温设备都没有。”他顿了顿,继续说:“那时候我就想,要是能写个程序,自动控制电站的降温系统,就能让他们轻松点。”
云飞这才知道,苏南学计算机,不是因为“天才”的天赋,也不是因为家里有钱,而是因为小时候在戈壁滩上看到的那些场景。“我爸说,戈壁滩上的风很大,沙子能把设备磨坏,光伏板的效率也会受影响,”苏南的声音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认真,“我想做智能控制的程序,让电站能适应戈壁的环境,也能让那些干活的人,少受点罪。”
大二那年,苏南拿到了学校的创业孵化基金,成立了一个小小的工作室,专门做工业智能控制的程序开发。工作室就设在计算机学院的孵化器里,他每天除了上课,几乎都待在工作室里,有时候忙到凌晨才回宿舍。云飞他们去工作室看过,里面摆着几台电脑,还有几个小型的光伏电站模型,墙上贴着密密麻麻的代码和流程图,角落里堆着几箱矿泉水和方便面——那是他熬夜时的“口粮”。
有次工作室的电脑出了故障,里面存着一个重要的项目数据,要是找不回来,之前几个月的努力就白费了。苏南急得脸色发白,连饭都没吃,一直在电脑前调试。云飞知道后,从图书馆借了几本数据恢复的书,送到工作室:“我看这书上说,数据删除后只要没被覆盖,就能恢复,你试试这个方法。”
苏南接过书,翻了几页,眼睛亮了些。他按照书上的方法,结合自己的编程知识,一点点尝试,终于在凌晨的时候,把数据恢复了。“谢谢你,”他递给云飞一瓶热牛奶,声音里带着点疲惫,却很真诚,“要是没有你借的书,我可能真的要重新做了。”
从那以后,苏南偶尔会跟云飞聊起自己的家乡——敦煌的莫高窟,戈壁滩上的骆驼,还有父亲建的光伏电站。“春天的时候,戈壁滩上会开小野花,很小,却很能扛,风吹日晒都不死,”他说,“我爸说,做人就要像那些小野花,不管环境多差,都要好好长。”云飞听着,想起六盘山的山丹丹花,也是那样,在贫瘠的土地上,开得热烈又执着。
大三上学期,苏南的工作室接到了第一个正式项目——给甘肃当地的一个光伏电站做智能降温系统的程序开发。为了做好这个项目,他带着工作室的成员去了甘肃,在戈壁滩上待了一个月。每天早上五点就起床,跟着电站的工人一起去巡查设备,记录温度、风速、光照的数据,晚上回到临时宿舍,就对着电脑敲代码,经常忙到后半夜。
他给云飞发过几张戈壁滩的照片——照片里,夕阳把沙漠染成金色,远处的光伏板一排排整齐地排列着,像一片蓝色的海洋;近处,苏南穿着工装服,戴着安全帽,手里拿着笔记本,正在记录数据,脸上沾着点沙子,却笑得很灿烂。“这里的风很大,沙子吹在脸上疼,”他在消息里说,“但看到光伏板转起来,工人不用再顶着高温手动调节设备,就觉得值了。”
项目完成后,苏南拿到了第一笔报酬。他没给自己买新电脑,而是给电站的工人买了一批降温背心和防晒帽,还捐了一笔钱,给电站建了一个小小的休息室,里面放了空调和饮水机。“这些比买电脑有用,”他跟云飞说,“工人师傅们不容易,能帮一点是一点。”
大四那年,苏南被保送到了清华大学计算机系的研究生,研究方向是智能控制与机器人。拿到保研通知书那天,他罕见地请宿舍里的人吃了顿饭——就在学校附近的小餐馆,点了几个家常菜,还有一瓶果汁。“谢谢你们这四年的照顾,”他举起杯子,眼里带着点笑意,“尤其是云飞,帮我借的那本书,还有王源瑞帮我修过的电脑,赵阳帮我整理的项目资料,都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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