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声音,但一股无形的,带着强烈指引意味的波动却精准地传递到陈渡三人的意识中——第一步,踏出。
张九斤脸都绿了:“步幅?频率?还…还要行礼?这他妈的谁知道怎么走啊?这不成心要人命吗?”
“老张!”陈渡低喝一声,稳住他的心神,“你是行家,靠你了!”
他目光死死盯住前方那无声行进的仪仗,傩瞳疯狂运转,试图分析和记忆那些无形怨灵的动作节奏和幅度。
但他对这套古老的王爷仪轨知之甚少。
张九斤被他一喝,勉强压下恐惧,小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那些悬浮的器物和后面那模糊到极致的怨灵轮廓,额头青筋暴起,大脑飞速运转。
“看……看旗子!龙纹旗挥动的节奏!一上一下是一次呼吸!对,呼吸!跟着它的节奏!”
他声音发颤,却带着一种专业性的兴奋和紧张。
“还…还有鼓!看那面最小的手鼓!它的鼓点……他娘的有鼓点没声音……看动作!对,是‘三轻一重’!错不了,这是迎接王爷的‘静水波’礼乐!”
到底是混迹民俗圈和古玩界多年的老油子,生死关头,他那点压箱底的知识被逼了出来。
“第一步!轻踏左足,与旌旗下落同步!”张九斤猛地喊道。
陈渡毫不迟疑,左脚踏出,落点、时机,与那缓缓下落的龙纹旌旗完美同步。
脚步落在粘滑的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噗叽”声。
无事发生。
那面青铜巨锣再次无声“震荡”。
第二步!
“右足跟上,与宫灯上扬同步!步幅……步幅一尺七寸!不能多不能少!”张九斤语速极快,眼睛几乎要瞪出血来。
陈渡精准复刻。
柳七紧随其后,她虽不懂具体礼法,但身姿轻盈,模仿能力和对节奏的把握极强,也能勉强跟上。
三人如同蹒跚学步的婴儿,又像是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在这死寂无声的盛大仪仗中,开始艰难地前行。
每一步都必须全神贯注,观察、判断、执行,不能有丝毫差错。
精神压力巨大无比。
走了约莫十几步,前方出现一个悬浮的、雕刻着狴犴图案的肃静牌。
“停!注目礼!三息!”张九斤急声提醒。
三人立刻停下,目光聚焦在那肃静牌上。
陈渡能感觉到,那牌后模糊的怨灵轮廓,那空洞的眼睛似乎“看”了过来,带着冰冷的审视。
三息过后,指引波动再次传来,队伍继续无声前行。
接着是回避牌、官衔牌……每一次停顿,每一次行礼,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周围的雾气似乎变得更加浓重,那些无形的仪仗成员轮廓仿佛清晰了一点点,那麻木空洞的“视线”带来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张九斤的解读开始出现迟疑和错误。
有些仪轨过于冷僻,或者因年代久远而变形,他也无法完全确定。
“下一步……这……这应该是侧身避让‘王爷’銮驾虚位……但……但避让几步?躬身的幅度?”
他汗如雨下,声音充满了不确定。
就在这时,柳七突然低声开口:“左三步,躬身十五度。他腰间玉带摆动幅度是这么多。”
她指向其中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穿着官袍的怨灵轮廓的腰部。
陈渡和张九斤都是一怔。
柳七对动作和细节的观察力,竟然敏锐到了这种地步?
来不及细想,指引波动再次传来。
陈渡立刻依言左移三步,躬身十五度。
顺利通过!
张九斤松了口气,看向柳七的眼神多了几分惊异和感激。
队伍继续在无声的恐怖中前行。
这条路仿佛没有尽头,四周只有悬浮的器物、无形的怨灵、浓得化不开的雾,以及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声。
精神上的疲惫远比肉体更甚。
那种每时每刻都被无数双冰冷眼睛“注视”、每一个动作都被严格审视的感觉,足以将人逼疯。
突然!
张九斤一个疏忽,在需要行注目礼时,目光下意识地偏了一下,落在了旁边一具悬浮的、造型古怪的青铜法器上。
瞬间!
那件青铜法器后方那模糊的怨灵轮廓猛地“凝固”,然后极其僵硬地、一寸寸地“转头”,那双完全由怨念构成的空洞眼睛,死死“盯”住了张九斤。
“呃!”
张九斤如遭雷击,感觉一股冰冷的、充满恶意的力量猛地刺入他的脑海,眼前瞬间发黑,耳中嗡嗡作响,几乎要栽倒在地。
“老张!”陈渡低喝,一把扶住他。
几乎在同一时间,整个无声的仪仗队,所有的悬浮器物,所有的怨灵轮廓,动作全部停了下来。
它们齐刷刷地,“转头”,“看”向了三人。
无数道冰冷、死寂、充满怨毒的“视线”如同实质般压来!
【规则违反!】APP的警告血红刺眼。
最先发动攻击的是那面巨大的青铜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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