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着雪沫,抽打在枯枝败叶上,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离开东北那片林海雪原已有些时日,但深入骨髓的寒意似乎仍未完全散去,尤其是当夜幕降临,荒山野岭陷入一片死寂的墨黑时。
为避开协会可能的主要监控路线,陈渡三人选择了一条早已废弃多年的古道前往长安。
这条路崎岖难行,罕有人迹,但也相对隐蔽。
代价是风餐露宿,补给艰难。
SUV早已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县城被处理掉,换成了更加不起眼的二手摩托和大量的徒步。
张九斤裹着厚厚的军大衣,趴在陈渡驾驶的摩托后座上,被颠得七荤八素,嘴里骂骂咧咧:
“娘的……这鬼地方……骨头架子都要颠散了……还不如让协会那帮孙子给个痛快……”
柳七独自骑着一辆稍小的摩托跟在后面,苗条的身影在寒风中挺得笔直,面巾和护目镜遮住了大半面容。
唯有那双清冷的眸子时刻警惕地扫视着周围黑暗的轮廓。
她的伤势在“仙家的感激”作用下已近乎痊愈,但连续赶路和时刻提防追兵的紧张感,依旧消耗着大量心神。
陈渡驾驶着摩托,左眼傩瞳在黑暗中泛着极淡的微光,如同最精密的雷达,不断感知着前方的路况和能量流动。
他的腰间,那被磷火灼伤的伤口已然结痂,体内三种力量在傩瞳的压制下暂时达成了一种危险的平衡。
但每一次动用灵性,都会引来细微却尖锐的刺痛。
今夜月色被浓云遮蔽,只有摩托车的车灯在无尽的黑暗中切开两道微弱的光柱,照亮前方坑洼不平、覆着薄冰的古道。
两侧的山峦如同匍匐的巨兽,沉默地投下令人窒息的阴影。
“不行了不行了!陈老弟,歇会儿吧!再骑下去老汉我就要归位了!”张九斤有气无力地拍着陈渡的肩膀,声音都在发颤。
陈渡降低车速,目光扫过四周。
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形开阔,并非理想的休憩地点。
但他也清楚,连续的高强度赶路,三人的体力和精神都已接近极限。
就在他准备找个相对背风处勉强休息时,左眼的傩瞳猛地传来一阵极其细微却异常清晰的悸动。
不是危险的预警,更像是一种空间上的扭曲感?
一种与周围荒凉环境格格不入的能量聚集。
他猛地捏紧刹车,摩托车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怎么了?”柳七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带着警惕。
陈渡没有回答,只是眯起眼,傩瞳的幽蓝光芒微微流转,望向远处一个山坳的拐角。
在那里,原本该是一片漆黑的地方,此刻竟然隐约透出一片朦胧的、暖黄色的光亮?
甚至……还有几点摇晃的红色灯笼的影子?
在这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深夜?
“前面……有光?”张九斤也挣扎着抬起头,眯着小眼睛望去,脸上露出诧异,“怪事……这鬼地方还能有人家?”
三人熄了火,摩托车的引擎声消失后,周围的死寂被瞬间放大。
风声似乎也小了,只有那山坳拐角后透出的光亮,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突兀和诡异。
“小心。”陈渡低声提醒,率先推着摩托车,小心翼翼地向那边靠近。
越靠近,那光亮越清晰。
那竟然是一家客栈!
一座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木质结构客栈,飞檐翘角,门口挂着两盏硕大的、贴着褪色“囍”字的红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晕。
客栈的窗户里也透出灯光,隐约还能看到人影晃动。
一块老旧的黑漆木匾挂在门楣上,上面用朱砂写着三个略显潦草的大字——鸳鸯驿。
客栈周围似乎还有一个简陋的院落,用篱笆围着,院里似乎还停着几辆样式古老的马车?
一派灯火通明、甚至带着几分喜庆的景象。
然而,在这荒山野岭、深夜时分,出现这样一家客栈,本身就充满了违和与诡异。
更让人心生寒意的是,太安静了。
明明能看到窗后有人影,却听不到丝毫喧哗吵闹之声,连脚步声、交谈声都没有。
那灯笼的光晕也仿佛被无形的罩子罩住,无法照亮客栈之外多远的地方,光线边缘扭曲模糊,与周围的黑暗泾渭分明。
陈渡的左眼灼痛感明显加剧了。
傩瞳清晰地“看”到,那客栈被一层浓郁的、如同粘稠胭脂般的粉红色能量场笼罩着。
能量场中混杂着强烈的执念、怨气、以及一种扭曲的喜悦感,不断扭曲着周围的现实空间,形成一个独立的小领域。
但奇怪的是,手机上的APP毫无反应,没有任何任务提示。
“鸳鸯驿?”张九斤搓着冻僵的手,小眼睛滴溜溜地转,试图从记忆里翻找相关信息。
“这名字……没听说过啊。看这样式,怕是有些年头了……奇怪,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柳七蹙眉感受着前方那异常的能量场,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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