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门如同水波荡漾,其后延伸出的古老石阶散发出阴冷潮湿的气息,仿佛直通地肺深处。
门内门外,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陈渡率先踏入光门,身体穿过那层能量薄膜时,有一种奇特的滞涩感和轻微的眩晕,仿佛穿过了一层冰冷的胶质。
紧随其后的柳七和张九斤也感受到了同样的不适。
就在张九斤的后脚刚迈过门槛的刹那——
“啧,又来新雀儿了?运气倒是不错,居然真摸到了这‘哑口’。”
一个沙哑油腻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戏谑。
光门并未立刻消失,而是在他们身后缓缓波动,如同一个尚未闭合的伤口。
借着门内透出的微弱幽光和巷子口远处路灯的余光,可以看到旁边阴影里,或靠或站地聚着三四个人影。
说话的是个穿着脏兮兮皮夹克、头发油腻打绺的中年男人,嘴里叼着个牙签,一双三角眼上下打量着三人。
尤其是在柳七身上多停留了几秒,露出令人厌恶的笑容。
他身边站着个身材高壮、面无表情的汉子,抱着胳膊,肌肉虬结。
另外两人则藏在更深的阴影里,气息更加阴冷,似乎只是冷眼旁观。
显然,这些人也是鬼市的“客人”,或许是在等待入口稳定,或许本就是在这里蹲守“新雀儿”(新手)的。
“这‘哑口’可是讲究地儿,不是啥阿猫阿狗拿块破铜烂铁就能瞎碰运气的。”
油腻男啐掉牙签,慢悠悠地走上前几步,挡住了部分去路,目光落在陈渡还没来得及收起的厌胜钱上。
“小子,规矩懂不懂?见者有份,这开门红,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这是明目张胆的敲诈勒索了。
欺负生面孔,试探深浅,能榨出点油水最好,榨不出来也能摸摸底。
张九斤脸色一沉,就要开口骂回去,却被陈渡一个眼神制止。
陈渡能感觉到,身后光门的能量正在迅速减弱,即将关闭。
必须尽快进入,不能在此过多纠缠,但也不能露怯,否则进了鬼市只会被当成肥羊。
他缓缓将厌胜钱收起,墨镜后的傩瞳微微扫过眼前几人。
油腻男和壮汉气息驳杂,带着土腥子和煞气,像是常干盗墓挖坟或者黑市打手的勾当,实力大概在E级到D级之间,不足为惧。
但阴影里那两人,一个气息阴柔如毒蛇,一个沉凝如磐石,恐怕都有D级巅峰甚至接近C级的水平,需要稍微注意。
“规矩?”陈渡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鬼市的规矩,是各走各路,莫问来历。挡路,算什么规矩?”
油腻男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子这么镇定,还反过来质问他,顿时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脸色一沉:
“嗬!小子还挺横!老子说的就是这儿的规矩!教你个乖,新人就得……”
话还没说完,他旁边那个壮汉就默契地猛地踏前一步,蒲扇般的大手带着风声就抓向陈渡的肩膀,想给他个下马威。
这一抓势大力沉,显然练过外家功夫,若是普通人,肩胛骨恐怕立刻就要碎裂。
然而,他的手刚伸到一半,就僵在了半空。
因为不知何时,一道猩红色的绸缎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已然悄无声息地缠绕在了他的手腕上。
绸缎看似柔软,却蕴含着冰冷刺骨的煞气和无匹的力量,勒得他腕骨咯咯作响,剧痛钻心,任凭他如何用力,竟无法再前进分毫。
煞染红绫!
壮汉脸色瞬间涨红,额角青筋暴起,眼中闪过一丝惊骇。
那油腻男也是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阴影中的两人,似乎微微动了一下,投来更感兴趣的目光。
“动手?”陈渡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这就是你们的规矩?”
他话音未落,旁边的柳七看似随意地向前轻轻迈了一小步,裙摆微动。
一股极其淡薄、几乎无色无味的异香悄然弥漫开来。
油腻男和那被缠住手腕的壮汉猛地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恶心欲呕,手脚一阵发软,体内的灵性运转都变得滞涩起来。
“毒?”油腻男失声惊呼,看向柳七的眼神充满了惊惧,再不敢有丝毫猥亵之意。
张九斤见状,立刻狐假虎威地挺起胸膛,哼了一声:
“瞎了你们的狗眼!也不看看爷们儿是干什么的!就你们这几块料,也敢学人收买路钱?再不滚蛋,信不信把你们扔进坟坑里当陪葬?”
他这话说得粗俗,却恰好符合某种“道上”的气质,反而让那油腻男更加惊疑不定,摸不清他们的来路。
陈渡手腕微微一抖,煞染红绫松开。
那壮汉如蒙大赦,踉跄着后退好几步,捂着自己发紫的手腕,惊疑不定地看着陈渡,再不敢上前。
阴影中,那个气息阴柔的人忽然轻笑了一声,声音尖细:“有点意思。新雀儿爪子还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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