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那一声“六万灵钱!”如同冰冷的铡刀悬落,带着碾碎一切阻碍的傲慢和决绝。
拍卖场内空气凝固,所有目光都死死盯在陈渡所在的卡座上,等待着那预料之中的崩溃与放弃。
卡座内,气氛却与外界的预判截然不同。
“六…六万了…”
张九斤的声音透过牙缝挤出,带着肉痛般的颤抖,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羞辱后的愤懑,“这王八蛋是真想把我们往死里逼!”
柳七默不作声,但指间不知何时已捻起一撮近乎透明的粉末,眼神冷冽地扫过协会卡座的方向。
如同蛰伏的毒蛇,衡量着攻击的距离与时机。
若非鬼市规则森严,她那“幻梦蛊尘”恐怕早已飘向对方。
陈渡没有回应。
他微微向后靠坐在椅背上,面具下的脸庞哪还有半分刚才示于外界的“虚弱”和“颤抖”?
那双隐藏在傩面之后的眼眸,此刻清澈冷静,甚至掠过一丝计谋得逞的锐光。
他刚才那番“表演”,绝非无的放矢。
“九斤,”陈渡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异常平稳,“分析得如何?他的底线大概在哪?”
张九斤闻言,立刻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专业素养瞬间占据上风。
他脑子飞速运转,将夜枭每一次加价的幅度、语气、以及最后那看似豪掷千金实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急躁的“六万”报价,在脑中过了一遍。
“他在虚张声势!”
张九斤语气肯定,语速极快,
“老大,你刚才装怂装得太像了,他完全上当了!他认定我们已经油尽灯枯,最后那一下‘六万’,与其说是竞价,不如说是想用绝对的优势数字一把砸垮我们,结束战斗!”
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眼中闪烁着精光:
“我估计,他的心理底线,绝对不超过六万五!
甚至可能六万三就是他的极限!
协会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为了一个【镇墓兽】,哪怕它再重要,也不可能无限投入。
他刚才之所以用盘外招,就是因为他自己也快到极限了!”
陈渡微微颔首,这与他的判断不谋而合。
恐惧会让人失去判断,而愤怒,同样会。
夜枭既轻视他们,又被他的表演激起了速战速决的躁动,已然露出了破绽。
“柳七,”陈渡目光转向身侧,“后手准备得怎么样?如果价格咬得太紧,有没有办法让他‘手滑’一下?”
柳七指尖的透明粉末无声无息地消失,她轻轻摇头,声音清冷:
“距离稍远,且有阵法隔绝。强行动用高阶蛊术,必被万宝楼察觉,得不偿失。不过……”
她话锋微转:
“若他身边有我们刚才交易出去的‘灵钱’,我或许能做些微不足道的手脚,让其能量瞬间波动,干扰他支付时的灵力流转一瞬。但效果无法保证,且只能一次。”
这已是极限。
在万宝楼规则下,任何直接攻击对手的行为都风险巨大,但这种针对“货币”本身的、极其隐晦的干扰,或许能钻到一丝空子。
“足够了。”
陈渡眼中精光一闪,“不需要一定能成功,只需要种下这个可能性,在他心头添一根刺。准备吧,若最终价格僵持,听我暗示。”
“明白。”
柳七颔首,指尖再次萦绕起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感知的能量波动,悄然连接向会场内流动的庞大灵钱气息中,默默搜寻着刚从他们手中流出的那一部分。
此刻,拍卖台上,戴着纯白面具的拍卖师已经举起了小锤,冰冷的目光扫向陈渡这边。
例行公事地询问:“乙字七号客人,六万灵钱,第一次。”
咚。
锤音轻响,却如同敲在众人心上。
“乙字七号客人,六万灵钱,第二次。”
拍卖师的声音毫无波澜,小锤再次抬起。
夜枭抱着双臂,下颌微扬,那姿态仿佛已经胜券在握,只等着最终落锤,然后便可以开始盘算如何炮制这几个不知死活的小子。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认为结局已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七万灵钱。”
一个平静的、清晰的、甚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淡然的声音,透过扩音法阵,响彻整个拍卖场。
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弱”,没有半分“颤抖”,仿佛刚才那个“艰难”地一千一千加价的人根本不是他。
这个报价,并非在六万的基础上加一千,而是直接跳空飙升了整整一万灵钱。
轰!
整个拍卖场仿佛被投入滚油的冰块,瞬间炸开了锅。
“多少?七万?”
“他…他不是快不行了吗?”
“直接加一万?疯了吗?这比协会还狠啊!”
“刚才那是装的?我的天!”
惊呼声、抽气声、难以置信的议论声浪潮般涌起,所有的目光都从之前的同情,惋惜瞬间转变为震惊、骇然。
这反转来得太快太猛,太过震撼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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