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则在一个偏僻角落,用自己培育的一只备用“寻踪蛊”(功能单一,价值不高)
加上陈渡那张彻底报废、但材质特殊的灵钱卡本身(摊主似乎看中了卡片的材质),
换来了小半瓶品质一般的“回灵散”和几根淬了麻痹毒素的黑针。
东西不多,但已是他们倾尽所有能换到的极限。
神行符能增加逃命几率,回灵散能稍微恢复点灵力,毒针聊胜于无。
就在他们补充完这点微薄物资,准备离开,继续寻找出口机会时,
旁边一个一直冷眼旁观、摆摊售卖各种奇怪乐器、骨笛、陶埙的摊主,忽然低声开口了。
他的声音干涩,如同两块粗糙的石头在摩擦:“你们…在找很古老、很特别的东西?”
陈渡脚步一顿,警惕地看向对方。
那摊主皮肤黝黑干裂,穿着带有独特民族风格的破旧服饰,眼神浑浊,却似乎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沧桑。
陈渡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阁下有何指教?”
那摊主浑浊的目光在他们三人身上扫过,尤其是在陈渡怀中【镇墓兽】所在的位置停顿了一下
(虽然他不可能看到,但或许感知到了那股独特的守护气息),然后又看了看陈渡刚刚换取的那块古老骨片。
他咧开嘴,露出稀疏发黄的牙齿,笑了笑,笑容有些诡异:
“指教不敢当…只是听到你们刚才似乎在打听什么…老头子我这里没什么好东西,就是听过些老掉牙的调子…”
他拿起手边一个用不知名鸟类腿骨制成的骨笛,放在干瘪的嘴唇边,却没有吹响,
只是含糊地、用跑调的沙哑嗓音,哼起了一段极其古怪、旋律苍凉而破碎的调子。
那调子断断续续,音节古怪,不似任何已知语言的歌谣,却带着一种原始的、荒芜的、仿佛来自遥远大漠深处的气息。
哼了几句,他停下,看着陈渡,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
“…古老的歌里唱…‘沙海吞没了王的城,金色的骸骨在月光下哭泣,胡杨守着千年的秘密,只有骆驼刺知道回家的路…’呵呵…都是骗小孩的玩意儿…”
他说完,便低下头,摆弄着手中的骨笛,不再看他们,仿佛刚才只是随口一说。
陈渡、张九斤、柳七却同时心中一震!
沙海?金色的骸骨?胡杨?骆驼刺?
这些关键词,瞬间与他们之前获得的关于“俗神骸骨”的零星信息碎片隐隐对应!
尤其是那“金色的骸骨”,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这看似疯癫的老摊主,是在用这种隐晦的方式,向他们传递信息?
陈渡强压下心中的激动,试图再问得详细一些:“老人家,这歌谣……”
那老摊主却仿佛没听见,只是自顾自地摆弄着骨笛,发出几个不成调的音节,不再理会他们。
三人对视一眼,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这类鬼市边缘的存在,往往性情古怪,能给出一点提示已是难得。
“多谢。”陈渡对着老摊主低声说了一句,不管他有没有听见。
三人迅速转身离开,将那段破碎古怪的歌谣牢牢刻在脑海里。
虽然依旧模糊,但这无疑指向了一个明确的方向——西北大漠!
这将是他们下一阶段寻找“俗神骸骨”的重要线索!
意外的收获冲淡了些许物资匮乏的窘迫。
他们用最后残存的“资金”,不仅补充了微不足道但关键时刻或许能救命的物资,更是获得了至关重要的下一步指引。
鬼市之行,险象环生,损失惨重,但最终,他们还是成功得到了最初的目标,并且,收获了一份意想不到的“赠礼”。
现在,只剩下最后,也是最难的一关——如何冲破协会的封锁,活着离开这鬼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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