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逐渐喧嚣、布满眼线的西安古城,身前是未知而漫长的逃亡之路。
三人混在出城的人流和车流中,神经如同拉满的弓弦,任何一声突兀的警笛、任何一个目光停留稍久的路人,都能让他们心跳骤停。
依靠柳七那并不完美却足够及时的易容术和敛息蛊,他们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几波明显在排查的协会人员。
张九斤发挥了他混迹市井的生存智慧,没有选择任何需要实名购票的正规交通方式,
而是七拐八绕,通过一个在路边蹲活、看起来贼眉鼠眼的黑车司机,
以高出市场价一倍的价格,包下了一辆破旧不堪、仿佛随时会散架的七座面包车。
“去最近的、不在主干道上的小镇,越偏越好!”
陈渡将一叠皱巴巴的现金塞给司机,沉声道。
司机掂量着钞票,咧开一嘴黄牙,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好嘞!老板坐稳了!保证没人找得到!”
破面包车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载着三人驶离了西安城区,沿着坑洼不平的县道,向着西北方向的秦岭余脉深处驶去。
车窗外的景色从城市街景逐渐变为农田、村庄,最后是起伏的山峦和茂密的树林。
空气中的浮躁和紧张感似乎也被这远离都市的苍翠逐渐稀释。
两个多小时后,面包车在一个地图上都难以找到名字的深山小镇边缘停下。
这里看起来贫穷而闭塞,只有一条主街,几家简陋的店铺,居民多是老人和孩童。
“只能到这儿了,再往里车开不进去了。”司机叼着烟,含糊地说道。
三人下了车,看着面包车冒着黑烟远去,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协会的触手再长,短时间内也很难延伸到这种偏僻角落。
他们需要时间,而这里,恰好能提供这宝贵的喘息之机。
没有选择镇上的小旅馆(太过显眼),三人沿着山路又步行了半个多小时,最终在半山腰找到了一处早已废弃的护林员小屋。
木屋破败,门窗歪斜,但主体结构尚存,遮风避雨勉强足够,最关键的是,足够隐蔽。
“就这里了。”陈渡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浓重的灰尘和霉味扑面而来。
接下来的两天,成为了与时间赛跑的宝贵休整期。
首要任务是疗伤。
柳七成为了绝对的主力。
她将小屋简单清扫出一块干净区域,用随身携带的以及在小镇唯一的中药铺里买到的有限药材,配制出效果更强的内服外敷伤药。
她那神乎其技的银针之术更是发挥了巨大作用,精准地刺激穴位,疏导淤血,加速陈渡内腑震荡的平复和张九斤皮外伤的愈合。
陈渡则全力运转傩瞳,内视自身,引导药力精准修复受损的经脉,同时不断尝试与怀中的【镇墓兽】建立更深层次的联系。
他不再轻易激发其防御力场,而是持续不断地向其注入微弱的灵力,
如同温养,感受着那沉睡器灵的微弱脉动,以及石兽与脚下大地之间那丝若有若无的能量交换。
在这种温养下,他双臂的伤势恢复速度明显加快,对灵力的掌控也变得更加精细入微。
张九斤也没闲着。
他负责后勤保障,拖着伤腿下山采购了大量的压缩干粮、罐头、瓶装水等易于储存的食物,
以及绳索、强光手电、防风打火机、简易滤水器等野外生存必备品。
他还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和兜里最后那点钱,
从一个老猎人手里淘换到了一把老旧但保养得不错的开山刀,和一小瓶据说能驱蛇避虫的土制药粉。
第二天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木屋的破窗洒入。
陈渡缓缓收功,吐出一口绵长的浊气。
体内灵力虽然远未充盈,但经脉的暗伤已好了七七八八,双臂活动基本无碍。
怀中的【镇墓兽】似乎也愈发温润,与他产生了一丝微妙的联系。
柳七的气色红润了许多,本命蛊的反噬被彻底压下。
连张九斤都显得精神了不少,虽然身上还贴着膏药,但已无大碍。
状态恢复了大半!
接下来是情报分析和路线规划。
三人围坐在一盏昏暗的充电灯旁,摊开一张在镇上买到的、比例尺巨大的西北区域地图。
“我们的最终目标,是这里。”
陈渡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东南缘,那片标注着无数波浪线、代表着死亡之海的广袤区域。
“根据歌谣和九斤的回忆,线索指向一个可能存在的‘金沙古国’,其入口可能与‘三千年胡杨林’有关。”
“首先要抵达沙漠边缘的重镇。”
柳七纤细的手指划过地图,点在了几个点上,
“敦煌、阿克苏、若羌…这些都是可能的入口。
但协会肯定也能猜到我们的方向,这些交通枢纽和补给点必然布有重兵。”
“我们不能走常规路线。”
陈渡沉吟道,“协会的能量主要集中在城市和交通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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