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后的清晨,阳光把雪地照得晃眼。他们踩着没过脚踝的积雪往镇上去,鞋底下的冰碴咯吱作响,远处的雪脉在晨光里像铺了层碎金,倒比昨日温和了许多。
“前面就是落雪镇了。”苏晓指着前方炊烟升起的地方,地图上标注这里有位老绣娘,据说能织出会发热的脉纹布。小石头一听“发热”二字,立刻来了精神,颠颠地跑在最前面,结果没注意脚下的冰坡,“啪”地摔了个屁股墩,引得众人笑出声。
落雪镇比青溪镇小些,镇口的老槐树上挂满了冰棱,像串水晶帘子。他们刚走进镇口,就见个穿藏青色棉袄的老婆婆坐在屋檐下,手里拿着根银线,正往布面上绣着什么。阳光落在她银白的头发上,竟泛着淡淡的金光。
“是外来的娃娃吧?”老婆婆抬头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朵菊花,“进来暖暖身子,刚熬的姜茶还热着。”
屋里弥漫着姜和艾草的香气,墙上挂满了各色布料,有的泛着水光,有的闪着星光,最显眼的是块暗红色的布,上面绣着团火焰,凑近了能感觉到暖意。“这是火绒布,”老婆婆给他们倒上姜茶,“用脉草的芯混着蚕丝织的,贴身穿能挡寒气。”
小石头捧着姜茶,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块布:“婆婆,您能给我织块带兔子的吗?要很大很大的兔子!”
老婆婆被逗笑了:“多大的兔子?像你这么大?”她指了指里屋,“不过我这阵子忙着赶工,要给山那边的猎户织批防雪盲的眼罩,你们要是不急,住上两天,我给你们赶出来。”
江宇看着墙上的布料:“这些布都能引脉气?”
“那是自然。”老婆婆拿起块淡青色的布,轻轻一抖,布面上浮现出细密的水纹,“这是水纹布,遇着山洪能当筏子用。”又指着块灰扑扑的,“这是石纹布,裹在身上能挡石头砸。”
陈默的目光落在墙角个旧木箱上,箱子锁着,却有微弱的脉气透出。老婆婆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叹了口气:“那是我当家的留下的,他以前是守脉人,三年前去了雪脉就没回来……”
众人心里一动,想起雪脉冰下的那道影子。苏晓刚想开口,被江宇用眼神制止了。
“婆婆,我们帮您赶工吧,”陈默拿起针线,“我们也会些简单的绣活。”
接下来的两天,他们真就留在了老婆婆的绣坊帮忙。江宇力气大,负责捶打脉草取芯;苏晓心细,穿针引线比老婆婆还快;小石头最兴奋,拿着画笔在布上画兔子,画得歪歪扭扭,倒也憨态可掬;陈默则帮着整理布料,偶尔指点小石头调整兔子的姿势,说“这样脉气流通更顺些”。
夜里,他们围坐在炉边,听老婆婆讲守脉人的故事。“他呀,年轻时总说脉气是活的,像河里的鱼,得顺着性子哄。”老婆婆摩挲着手里的银线,“雪脉的脉气最倔,十年前冻住的时候,他就说‘迟早要把它暖过来’,结果……”
说到这儿,她擦了擦眼角,从怀里掏出块半旧的帕子,上面绣着朵雪莲,针脚有些歪,像是初学绣的。“这是他给我绣的,说等雪脉通了,就陪我去看真的雪莲。”
陈默看着那朵雪莲,突然想起冰下的影子,轻声道:“婆婆,雪脉的脉气通了,您的心愿,快实现了。”
老婆婆愣了愣,随即笑了,眼眶却红了:“通了就好,通了就好……”
第三天清晨,他们要出发了。老婆婆给每个人织了件新的脉纹布短褂,陈默的领口绣着朵雪莲,江宇的袖口缀着齿轮,苏晓的衣襟藏着株水纹草,小石头的后背则趴着只肥嘟嘟的兔子,比他画的像样多了。
“往北走是冻土带,”老婆婆往他们包里塞着姜糖,“那里的脉气藏在苔痕里,得小心些,别踩着那些发蓝的苔藓,那是脉气的根。”
出了落雪镇,寒风又起,但身上的短褂暖烘烘的,像揣着个小炉子。小石头摸着后背的兔子,突然说:“等咱们稳住了冻土带的脉气,就回来陪婆婆去看雪莲吧?”
“好啊。”陈默应着,抬头望向北方。那里的天空比别处低些,云层压在冻土边缘,像块沉甸甸的铅,但他知道,只要身上的脉纹布还暖着,脚下的路就不会冷。
走了约莫半日,脚下的雪地渐渐变成了黑褐色的冻土,裂开一道道细密的纹路,像老人脸上的皱纹。地面上果然长满了苔藓,大多是暗绿色,偶尔有几簇发着淡蓝的光,踩上去软乎乎的,还会渗出细密的水珠。
“就是这些蓝苔?”江宇蹲下身,指尖刚碰到苔藓,水珠就顺着指缝流走了,带着丝凉意。
苏晓翻开《脉经》:“上面说冻土苔是脉气的‘呼吸口’,破坏了会让脉气憋在地下,时间久了会炸出裂缝。”她指着远处的一道深沟,“看来以前有人不小心踩过。”
他们小心翼翼地绕开蓝苔往前走,越往深处,冻土的裂缝越宽,有的地方能看见底下泛着银光的脉气在流动,像冻住的河流。突然,小石头“哎呀”一声,原来他被块凸起的冻土绊了下,正好踩在片蓝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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