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暗影林的边界时,空气突然变得奇异起来——前一刻还是林间的湿冷,下一刻就被一股灼人的热浪包裹,紧接着又袭来刺骨的寒意,冷热交替间,连呼吸都带着冰碴与火星的味道。
“这就是冰焰谷?”小石头打了个寒颤,又被热浪逼得后退半步,脸上一半冻得发白,一半被烤得发红,“也太怪了!”
眼前的景象确实诡异。谷地被一道无形的界线分成两半,左侧是皑皑冰雪,万年不化的冰层覆盖着大地,冰柱如林,折射着刺目的寒光;右侧是熊熊火海,赤红色的岩浆在地面流淌,火焰顺着岩壁向上蔓延,将天空染成橘红色;而在两半的交界处,冷热气流碰撞,形成一道翻滚的白雾,白雾中隐约能看到一汪泉水,正冒着蒸腾的热气——那便是融心泉。
“《脉经》上说冰焰谷是‘阴阳脉汇’之地,”苏晓展开册子,指尖在字行间滑动,“左侧冰脉属阴,右侧火脉属阳,两股脉气在融心泉交汇,维持着谷中的平衡。一旦平衡被打破,冰脉会冻裂大地,火脉会烧毁一切,只有融心泉的‘中和脉气’能稳住它们。”
陈默望着那道白雾界线,能清晰地感受到两股截然不同的脉气在碰撞——冰脉阴寒如刀,火脉暴烈如怒,像两头争斗不休的巨兽,而融心泉的脉气则像一根细细的丝线,勉强将它们拴在一起,丝线已经绷得很紧,随时可能断裂。他的脉铁牌在冷热气流中剧烈发烫,云纹时明时暗,显然在全力调和这两股极端的脉气。
“融心泉的脉气快撑不住了。”他沉声道,“你们看界线处的白雾,比书上画的稀薄太多,说明中和之力在减弱。”
江宇往左侧冰地扔了块石头,石头刚落地就被冻住,瞬间覆盖上一层白霜,接着“咔嚓”一声裂成碎片。他又往右侧火地扔了块石头,石头没等落地就被火焰包裹,烧成了灰烬。“这两边根本没法靠近,怎么去融心泉?”
苏晓指着白雾中隐约可见的几块黑色岩石:“那是‘阴阳石’,能同时承受冰与火的脉气,是通往融心泉的唯一路径。”那些岩石半浸在白雾里,一半结着冰,一半燃着小火,却始终保持着坚硬的形态。
要到达阴阳石,必须先穿过冰地或火地的边缘。陈默观察着两侧的气流,发现每隔一炷香的时间,冰地的寒气和火地的热浪就会短暂消退,露出一条狭窄的通路,直通白雾界线。
“等气流消退时过去。”他说,“冰脉消退时走左侧,火脉消退时走右侧,到了界线处再汇合。”
他们各自找了处相对安全的角落等待。小石头盯着冰地的冰柱,突然发现冰柱里冻着不少奇怪的东西——有动物的骸骨,有断裂的兵器,甚至还有半块腐朽的木牌,上面隐约能看到“守谷”二字。“以前也有人来过?”
“应该是守谷人。”苏晓点头,“《脉经》上说冰焰谷自古就有守谷人,他们能操控冰与火的脉气,守护融心泉的平衡。只是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守谷人好像消失了。”
没过多久,冰地的寒气果然开始消退,冰柱上的白霜融化了少许,露出一条冰面小径。“我先去左侧!”陈默喊了一声,运起脉气护住全身,顺着小径朝界线跑去。寒气如针般刺在身上,却被脉铁牌的云纹挡住,他脚踩在冰面上,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很快就跑到了白雾边缘的一块阴阳石旁。
紧接着,火地的热浪也开始消退,岩浆流动变得缓慢,火焰也矮了几分。江宇护着小石头,苏晓紧随其后,借着热浪消退的间隙,快速穿过火地边缘,跑到了界线处,与陈默汇合。
四人站在阴阳石上,冷热气流在身边交织,白雾像棉花一样包裹着他们,能见度不足三尺。融心泉就在前方不远处,泉水泛着淡淡的金光,水面上漂浮着一层薄薄的水汽,正是中和脉气的源头。
可泉水周围的地面上,散落着不少白色的晶体和红色的碎石,晶体是冰脉凝结的“寒晶”,碎石是火脉凝结的“火核”,两者混杂在一起,不断释放着寒气与热浪,干扰着融心泉的脉气。
“是寒晶和火核在捣乱!”苏晓指着那些晶体与碎石,“它们本应各自存在于冰地与火地,现在却跑到了一起,说明冰与火的脉气已经乱了,开始互相侵蚀。”
陈默试着用脉气去触碰那些寒晶,寒晶立刻释放出刺骨的寒气,顺着他的脉气往上爬,差点冻僵他的手臂。江宇用匕首撬起一块火核,火核瞬间释放出高温,把匕首烫得发红,差点脱手。
“硬拿不行。”江宇甩了甩发烫的手,“得用中和的脉气包裹它们,才能安全移开。”
苏晓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玉盒,玉盒是用云栖峰的暖玉和冰焰谷边缘的寒玉混合制成的,能同时隔绝冷热。“把寒晶和火核分开放进玉盒。”她说着打开玉盒,里面有两个隔间,分别刻着冰纹与火纹,“冰纹隔间放寒晶,火纹隔间放火核,能暂时压制它们的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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