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着气,声音断断续续,“疼…总比死好。”
下坡的路异常艰难。
夏如棠必须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向下挪动。
她的左手死死反扣住容意的腿弯,右手则如同铁爪般,紧紧抓住沿途一切能借力的树枝以及凸起的岩石。
指甲缝里塞满了泥土和血痂。
她的脚尖在湿滑的落叶和松动的碎石间艰难地探寻着每一个可靠的着力点。
粗糙的岩壁磨破了她的肩头和后背的作训服,露出底下擦伤渗血的皮肤。
而容意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也因为这不可避免的颠簸重新开始渗血,夏如棠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后腰处传来越来越湿热的黏腻感。
“放我下来吧,夏如棠,求你了…”
容意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的沙哑。
“闭嘴。”
夏如棠喘着粗气,汗水如同雨水般从额头滚落,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不停地甩头保持清醒,“侦察连没有丢下战友的先例!”
正午的阳光毒辣地炙烤着寂静的山林。
蒸发着地面的湿气,也加速着体力的流失。
夏如棠的步子越来越慢,每一步都像是在泥沼中挣扎。
绳索深深勒进她肩膀和锁骨处的皮肉,早已磨破了表皮,火辣辣地疼,每走一步都像有锯子在拉扯她的神经。
有几次她脚下打滑,险些带着背上的容意一起滚下山坡。
却又硬生生靠着抓住身边的树木枯草,凭借惊人的核心力量稳住了身形。
在穿过一片最茂密,荆棘丛生的灌木丛时,背上因为失血和疼痛而气若游丝的容意,突然用尽力气开口,声音微弱却清晰,“为什么?”
夏如棠正用匕首艰难地拨开带刺的藤蔓。
手背上瞬间又多了几道新鲜的血痕,“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拼命救我?”
容意问出了心中的不解,她们之前甚至算不上熟悉。
夏如棠停下脚步,微微喘息着。
恍惚间,前世那些在更恶劣环境下并肩作战的画面一闪而过。
她微微侧头,声音轻却带着一种穿越时空的坚定,“曾经……先辈们参加南疆战役时,他们一个排,背着重伤的战友,在敌人的火力下走了三天三夜。”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遥远的敬意和传承感,“那时候……他们也不知道背上的人是谁,叫什么,只知道……是战友。”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仿佛将前世的信念与今生的责任融为一体。
“而你是我的战友。”
“所以,我绝不会丢下你。”
就在这时。
远处,突然传来了清晰而富有节奏的哨声!
那是部队搜索联络的特定哨音!
夏如棠眼中瞬间爆发出明亮的光彩!
她立即抓起挂在背包带上的军用哨子,用尽此刻全部的力气,吹响了回应的哨音!
两分钟后,侧前方的灌木丛被迅速而有力地分开。
一群穿着同样橄榄绿作训服的战友如同神兵天降,疾步朝她们奔来!
为首的男人身形挺拔如山,面容冷峻,肩章上的徽章在透过林叶的阳光下闪烁着威严的光芒。
来人正是侦察连的教官,江逐岳。
夏如棠精神一振,用尽最后力气稳住身形,尽管浑身狼狈不堪,依旧努力挺直脊背,嘶声报告。
“报告教官!侦察连二班夏如棠,与一班伤员容意,向您报道!”
她的声音因严重脱水和体力透支而沙哑无比。
却依旧努力保持着军人应有的姿态。
江逐岳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过现场。
容意腿上那触目惊心,已被鲜血浸透的绷带。
夏如棠几乎被血水浸透的作训服。
他眼中闪过一丝极快掠过的震动。
但随即被绝对的冷静取代,果断下令,“医护兵!快!”
两名医护兵立刻上前,一人扶住背后的容意,一人去解那绳结。
只是因为那绳结过于紧,一时半会都没解开。
夏如棠抬手,颤抖的手想要去解那绳结,一侧的江逐岳抬手就用匕首割开了绳子。
两名医务兵小心翼翼地从夏如棠背上接过了奄奄一息的容意。
当那沉重的重量骤然从背上消失的瞬间。
强烈的虚脱感和高烧带来的晕眩如同海啸般将夏如棠吞没。
她眼前猛地一黑,双腿一软,直接就要不受控制地跌坐在地。
就在这时,一只沉稳有力的大手及时伸了过来,稳稳地扣住了她的侧腰,提供了关键的支撑。
江逐岳扶着她,让她慢慢坐在地上。
夏如棠的肩膀无意间碰到了他武装带上的硬物,那早已被绳索磨得皮开肉绽,火辣辣疼痛的肩膀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江逐岳见状,眉头紧锁,蹲下身,小心地检查她肩颈处的伤势。
当他看到那血肉模糊甚至隐约能看到白色肩胛骨的勒伤时,他冷硬的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你做得很好。”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但下次,记得先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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