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剑归鞘的轻响刚落,堂屋的铜钟突然 “当” 地颤了一声。我攥着发烫的关公瓷像跨进门,韩江的夜雾还沾在裤脚,木盒里的狗母蛇残甲正随着脚步轻轻震动,与胸口瓷像的温度遥相呼应。陈阳的光谱仪还在玄关亮着淡绿微光,屏幕上偶尔闪过的红纹,像极了野狗逃窜时拖在身后的浊气尾巴。
“先别收拾法器。” 父亲刚解开道袍腰带,突然盯着我胸口皱眉,“你瓷像的光不对劲,是引动了什么?” 他话音未落,我怀里的瓷像突然剧烈发烫,像是揣了块烧红的木炭,底座的三角印记透过粗布衣裳,在皮肤上烙下温热的触感。
母亲正用桃木枝挑拣符纸灰烬,见状立刻放下竹篮:“快拿出来!怕是残甲的纹路和瓷像起了感应。” 我慌忙解开红绳,关公瓷像刚搁在八仙桌上,就发出细碎的嗡鸣,釉色温润的红脸竟泛起淡淡的金光,与供桌上的烛火交相辉映。
木盒里的残甲震动得更厉害了,边缘的锯齿状裂痕隐隐发亮。我想起陈阳说过残甲与镇宅符能量波同源,鬼使神差地将残甲往瓷像前一放 —— 刹那间,两道金光同时暴涨,残甲上扭曲的三角纹路像是活了过来,顺着桌面爬向瓷像底座,竟与那圈神秘印记严丝合缝地重合了!
“咔嗒” 一声轻响,仿佛有锁芯归位。重合处的金光骤然凝聚,在八仙桌的木纹上烙出一行朱砂色的字迹,墨迹还带着灼人的温度:“清浊分,天柱立,钥匙碎,三界启”。
陈阳突然 “呀” 地叫出声,光谱仪被金光扫过,屏幕瞬间爆发出刺眼的蓝光,脉冲波在 “钥匙” 二字上方凝成尖锐的峰值:“这是能量共振!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强,残甲和瓷像根本是一套信物!”
我盯着那行字,脑海里突然炸开惊雷。之前总以为暗影组织在觊觎老城的地脉阳气,可 “钥匙碎” 三个字像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所有疑团 —— 他们要找的不是地脉,是散落的碎片!那些浊气作祟、邪符引路,全是为了定位这些碎片。
“三界钥匙……” 父亲伸手抚过字迹,指尖刚碰到朱砂就被弹开,“老辈的札记里提过,上古有镇界神器,碎后散落三界,能定清浊、立天柱。契爷竟把线索藏在瓷像里。” 他突然看向我,“这瓷像是契爷临终前交托的,只有你能引动它。”
母亲已经取来契爷的旧账本,快速翻到夹着降真香的那一页:“你看这里,光绪年间的记录写着‘西湖渔穴,珠藏水府’。” 她指着泛黄的字迹,“当年契爷在西湖边修过放生池,说不定早把碎片藏在了水下。”
话音刚落,关公瓷像的金光突然转向西窗,在墙壁上投出一道明亮的光箭,直指城外的方向。光箭掠过之处,竟浮现出模糊的水光倒影 —— 青黛色的山影、横跨湖面的石桥,还有一叶漂浮的渔筏,正是潮州西湖的 “西湖渔筏” 景致。
“碎片在水下,被浊气缠着。” 瓷像里突然传出细碎的低语,像是契爷的声音透过百年时光传来。金光愈发炽盛,釉色关公的手中青龙偃月刀虚影浮现,刀身直指西湖方向,连空气中的尘埃都染上金芒。
“快叫小明!” 我抓起瓷像和残甲就往外冲,“晚了恐怕被暗影组织抢了先!” 陈阳已经扛起光谱仪跟上,屏幕上的蓝光正沿着光箭的方向延伸,形成一条清晰的追踪轨迹:“浊气浓度在西湖方向飙升,比西堤那边强十倍!”
穿过老巷时,家家户户还亮着灯。林阿婆正将芝麻糖装进红纸包,看见我们匆忙的模样,急忙递来两串:“带点甜的镇煞!西湖夜里不太平,别靠近‘鱼穴’那片深水区。” 我接过糖串,才想起老辈说过西湖有深潭穴,曾传藏着龙王宝珠,想来就是碎片所在之处。
青龙古庙的铜铃在夜色中格外清亮。小明正对着《金刚经》抄写经文,扉页的降真香被瓷像的金光一照,立刻散发出浓郁的香气:“经文里说‘水澄珠现’,钥匙碎片定是被浊气裹在水下,需用佛法净化才能取出。” 他将经文揣进怀里,又取了三炷降龙香,“这香能驱水祟,是当年契爷留下的。”
父亲早已回家取了法器:桃木剑缠着红绳,符袋里装着避水符和艾草包,还有母亲连夜调配的朱砂水 —— 用韩江活水调和,加了葫芦山的晨露,能在水下保持符力不散。“西湖原是护城濠,与韩江相通。” 父亲边走边说,“宋代疏泼后形成活水系统,浊气藏在水下不易消散,下去后千万小心。”
月色下的西湖像块蒙尘的碧玉,岸边的木棉树影影绰绰,400 年树龄的英雄树枝桠直指夜空。涵碧楼的轮廓在夜色中沉默矗立,楼前的石阶还留着历史的痕迹,谁也想不到这静谧的湖底藏着三界钥匙的碎片。
陈阳的光谱仪突然发出急促的蜂鸣,屏幕上的红光与蓝光交织成网,在湖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找到了!在湖心亭东北方向,水深至少三丈,浊气形成了结界!” 他指着波光粼粼的水面,那里的月光竟无法穿透,像是蒙着一层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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