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灰烬在阴风里打着旋消散的瞬间,我后背的伤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是有无数细小的冰针在往骨缝里钻。清心丹的清凉之力在经脉中运转,与侵入体内的阴气剧烈碰撞,我忍不住闷哼一声,扶着身边还在微微发烫的石壁才勉强站稳。
“守义哥,你怎么样?” 阿朵的声音带着关切,她刚将最后一块阴石碎片用焚邪符烧成飞灰,快步走过来时,腰间的蛊囊还在轻轻晃动,里面的噬阴蛊发出微弱的嗡鸣。她伸出手指搭在我的手腕上,眉头很快皱了起来,“阴气还在作祟,我再给你敷点苗寨的解毒膏。”
我摇摇头,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地宫。祭坛周围的石台已经坍塌了大半,玄阴鼎被封印的位置还残留着三色光芒的印记,符纸燃烧后的灰烬混着黑色的阴石粉末,在地面铺成一层诡异的斑驳。师叔正蹲在石柱旁检查那些被黑气腐蚀的痕迹,苏清瑶则在收拾散落的法器,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掩不住的疲惫 —— 这场与左使的恶战,几乎耗尽了我们所有人的力气。
“先清理一下现场吧,” 师叔的声音打破了地宫的寂静,他站起身,拍了拍道袍上的灰尘,“教主和那道黑影消失得蹊跷,说不定还在附近留下了什么后手。守义,你和珍香留意祭坛周围,清瑶跟着我检查东侧的密道,阿朵负责处理残余的阴煞。”
珍香的虚影在灵剑上微微晃动,化作一道红光落在我的肩头,她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道爷,我的魂力还没恢复,感知范围变小了,你可得仔细些。” 我能感觉到她的魂体在轻轻颤抖,心中一阵心疼,伸手摸了摸肩头的红光:“放心,有我呢。”
我握着灵剑缓步走向左使化作飞灰的地方,地面只留下一圈深黑色的印记,连半点骸骨都没剩下。可当我的靴子踩过那片区域时,却隐约感觉到脚下似乎有什么硬物。我心中一动,用灵剑拨开地面的灰烬,赫然发现左使的尸身虽然消散,但他那件黑色的衣襟却还残留着大半,被烧得焦黑的布料紧紧贴在地面。
“奇怪,这布料怎么没被阴火烧尽?” 珍香疑惑地说道。我蹲下身,用剑尖挑起衣襟,突然感觉到布料中间似乎有些厚重。我小心翼翼地展开焦黑的衣襟,果然在夹层里摸到了一个硬硬的物件,外面用一层油布紧紧包裹着,隔绝了阴火的灼烧。
“这是什么?” 苏清瑶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和师叔听到动静,都快步走了过来。我解开油布,里面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木盒,盒身上刻着阴罗教特有的骷髅纹路,盒子没有锁,轻轻一掰就开了。
一张泛黄的信纸躺在木盒里,纸上用一种奇怪的墨汁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迹,笔画扭曲怪异,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正常的文字。我拿起信纸,只觉得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纸上的墨迹似乎还在隐隐流动,散发出淡淡的阴气。
“这是阴罗教的暗号。” 师叔凑过来,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铜制罗盘,罗盘指针在信纸上方疯狂转动,“这种暗号是用阴血混合朱砂写的,只有用特制的法水才能显形。清瑶,取我的百草露来。”
苏清瑶立刻从行囊里拿出一个小玉瓶,递给师叔。师叔倒出几滴青色的液体在信纸上,液体刚接触到墨迹,那些扭曲的纹路就开始变化,渐渐变成了清晰可辨的汉字。我盯着信纸,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上面的内容让我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十二使已集齐三枚‘阴罗令’,待唤醒教主残魂,便踏平青城、江南,重建阴罗教。” 珍香轻声念出信上的内容,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三枚阴罗令…… 他们竟然已经收集了这么多。”
师叔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他接过信纸反复看了几遍,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罗盘:“阴罗十二使…… 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组织真的存在。” 他抬头看向我们,眼神里充满了严肃,“这是教主当年耗费三十年心血培养的死士,一共十二人,各掌一种至阴邪术,以十二地支为名,又按五行属性划分。左使便是寅位的阴水使,擅长操控尸水和阴寒之气;之前雾林村的异动,应该就是卯位的木使所为,他最擅长用蛊术操控植物,让人陷入幻境。”
“雾林村……” 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些被藤蔓缠绕的村民,还有那些会吸血的怪异花朵,当时只觉得邪术诡异,现在想来,确实与木属性的邪术极为相符,“那木使的实力如何?比起左使来?”
“不好说。” 师叔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一本破旧的古籍,正是之前提到的《青城地宫秘录》,他快速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记载,“十二使的实力各有侧重,阴水使擅长正面强攻,木使则擅长潜伏和围困。而且他们之间有秘术相连,一人遇险,其他人能迅速感知到。左使死在这里,恐怕其他十一使已经知道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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