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分不清源头,周围的竹子开始渗出黑色的汁液,滴在地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腐蚀出一个个小坑。我试着用剑气劈开竹枝,可刚劈开一道口子,立刻就有新的竹枝长出来,反而缠得更紧。更可怕的是,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化,原本的竹林渐渐变成了熟悉的青城山 —— 师父正站在五行坛上,对着我招手:“守义,快回来,别再管这些闲事了。”
这是幻境!我心里一凛,立刻想起《道家至阳录》里的清心咒。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阳气集中在眉心,默念起咒文:“清心寡欲,静以养性;心向光明,邪祟自退……” 咒文在心里流转,耳边的幻听渐渐消失,眼前的青城山也开始模糊,取而代之的是竹魅扭曲的笑声。
“没用的!你的心神迟早会被我吞噬!” 竹魅的声音变得暴躁,竹枝缠得更紧,几乎要勒进我的皮肉里。我睁开眼,看到腰间的信囊 —— 里面还装着青风送来的芦苇符,还有之前巡游时带在身上的阳心堂拓本。青风说过,阴邪遇阳气会显破绽,那如果用我的阳气激活拓本,是不是能逼出竹魅的本体?
没有时间犹豫,我用阳天剑的剑尖快速划过掌心,鲜血渗出的瞬间,我将手掌按在拓本上,同时引动体内的天地阳心之力。“以我之血,引阳为灯;以我之心,破邪为明!” 随着口诀落下,拓本上的五行阵纹突然亮起金光,光芒穿透竹枝,照在周围的竹子上 —— 那些看似普通的竹子,在金光下纷纷显露出裂痕,纹路扭曲,像是在痛苦地挣扎。
“不!你怎么会有阳心堂的拓本!” 竹魅的惨叫声响起,一棵最大的老竹突然剧烈摇晃,树干上的裂痕越来越大,黑色的汁液顺着裂痕流淌,在地上汇成一个扭曲的人影 —— 这才是竹魅的本体!它的身体由竹枝和腐泥组成,胸口有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核心,正散发着浓郁的阴邪之气。
我抓住机会,掏出青风送来的芦苇符,将掌心的鲜血滴在符纸上,同时引动阳天剑气。“阳天为刃,芦苇为引;破邪除魅,护我本心!” 剑气裹着芦苇符,像一道金光射向竹魅的核心。竹魅想要躲闪,可周围的竹子被拓本的金光定住,根本动弹不得。
“砰” 的一声,剑气击中核心,黑色的汁液四溅,竹魅发出凄厉的嘶吼,身体开始瓦解,竹枝纷纷掉落,化作普通的枯枝。就在它彻底消散的前一刻,它突然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猩红:“幽冥帝已醒!你们护不住多久!千年之后,这天下还是我们的!”
声音落下,竹魅彻底化作飞灰,周围的竹枝迷宫也随之消失,露出原本的竹林小径。我捂着掌心的伤口,看着地上残留的黑色汁液,心里沉甸甸的 —— 幽冥帝苏醒的消息,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紧迫。之前在岭南,村民说瘴气变浓;现在在巴蜀,竹魅又说出这样的话,显然幽冥界的阴邪已经开始在各地活动,千年劫的阴影,正在一步步逼近。
回到村落时,周明正焦急地在晒谷场踱步,见我回来,立刻迎上来:“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我摇了摇头,把遇到竹魅的事说了一遍,又掏出那块王二的竹牌:“王二他们恐怕已经…… 不过竹魅被除了,以后竹海应该不会再出事了。”
老汉和妇人听了,都红了眼眶,妇人跪在地上,对着竹海的方向磕了几个头:“谢谢仙师,谢谢仙师为我们除了这怪物。” 我连忙扶起她,从行囊里取出几张护阵符:“把这些符贴在村口和阳心堂,能挡住残留的阴邪。要是再遇到异常,就往青城山方向传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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