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布衣当年辞别老农后,一路游历到了福建汀州,帮当地一户人家勘定了祖坟,又化解了一场村落间的风水之争,日子过得也算安稳。可他心里总惦记着广东那户老农,时不时就会想起那块阴气森森的蛇穴,还有老农当时固执的模样。他心里清楚,那户人家迟早要出事,可话已说尽,人家不听,他也实在没辙,只能在心里默默叹息。
这日,赖布衣正在汀州城里的茶馆喝茶,刚抿了一口铁观音,就听见邻桌几个客商聊得热火朝天。
“你们听说了吗?广东梅州那边出了件大事!”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客商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大事?快说说!”旁边的人立马凑了过去。
“嗨,就是去年考中状元的那个年轻人,你们知道吧?听说他进京面圣的时候,当着皇帝的面吐舌头,跟蛇信子似的,把皇帝给惹毛了,直接下旨诛了他九族!”络腮胡客商说道,语气里满是惋惜。
赖布衣手里的茶杯猛地一顿,心里咯噔一下——梅州?状元?吐舌头?这不就是当年那户老农的儿子吗?
“真的假的?那状元郎看着一表人才,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有人质疑道。
“怎么不是真的?我表舅就在梅州府衙当差,亲眼看着官兵抄家的!听说那状元郎从小舌头就那样,控制不住,谁知道偏偏在金銮殿上犯了毛病,这可真是飞来横祸啊!”另一个客商补充道。
赖布衣心里五味杂陈,既觉得可惜,又觉得在意料之中。他放下茶杯,结了账,立马收拾行囊,朝着广东梅州的方向赶去。他想去看看那块蛇穴如今怎么样了,也想弄明白,那场悲剧背后,是否还有更深的隐情。
一路日夜兼程,半个月后,赖布衣终于再次来到了当年那户老农所在的村子。刚进村口,就感受到了一股凄凉的气息。曾经热闹的村庄,如今变得冷冷清清,路边的茅草屋大多破败不堪,偶尔见到几个村民,也都是面色憔悴,眼神躲闪,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赖布衣顺着记忆中的路,来到了老农的家门口。只见曾经的茅草屋已经被烧成了一片废墟,断壁残垣之间,还能看到一些烧焦的木头和破碎的瓦砾,显然是官兵抄家时放的火。废墟周围长满了杂草,显得格外荒凉。
赖布衣叹了口气,转身朝着山上的蛇穴走去。山路依旧泥泞,只是比当年更加荒芜,路边的灌木丛长得一人多高,时不时有鸟兽受惊逃窜。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他终于来到了那块洼地。
眼前的景象让赖布衣大吃一惊。当年埋葬老农父亲的坟墓,如今已经塌陷了大半,墓碑倒在一旁,断裂成了两截。坟墓周围的土地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紫色,寸草不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味,比当年更加浓烈。
更奇怪的是,坟墓周围的地面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洞,像是蛇洞,又比普通的蛇洞要大一些。赖布衣蹲下身,仔细观察着这些小洞,忽然感觉到脚下的土地微微震动了一下。他心里一紧,连忙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
就在这时,从那些小洞里,缓缓爬出了一条条蛇!这些蛇比当年见到的还要粗壮,浑身漆黑,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眼睛里透着凶光。它们没有像当年那样四处逃窜,而是纷纷朝着坟墓的方向爬去,围绕着塌陷的坟墓,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蛇圈。
赖布衣眉头紧锁,从行囊里拿出罗盘,转动起来。罗盘上的指针疯狂地摇摆着,根本无法稳定下来,显然这里的阴气已经浓郁到了极点,气场也变得更加紊乱。
“这蛇穴的凶性,竟然比当年更甚了……”赖布衣喃喃自语道。
正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先生,你又来了。”
赖布衣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村民拄着拐杖,站在不远处,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这老村民正是当年和老农一起上山挖穴的人之一,也是村里少数几个逃过一劫的人——当年官兵抄家时,他正好去邻村走亲戚,才侥幸活了下来。
“老丈,”赖布衣拱了拱手,“我听说了村里的事,特地过来看看。”
老村民叹了口气,慢慢走上前来,看着眼前的蛇圈,眼圈泛红:“都怪我们啊!当年要是听了先生的话,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原来,当年官兵抄家后,村里的人就对这块蛇穴充满了恐惧,再也没有人敢靠近。可没过多久,村里就开始发生怪事。先是村里的鸡鸭牛羊频频失踪,后来又有几个村民上山砍柴时,被蛇咬伤,不治身亡。大家都说,这是蛇仙在报复,吓得再也没有人敢上山。
“先生,你看这蛇穴如今变成这样,会不会还有更大的灾祸啊?”老村民担忧地问道,语气里满是惶恐。
赖布衣沉吟片刻,说道:“这蛇穴本就是凶地,当年火烧蛇群,怨气积聚,如今又吸纳了这么多阴气,凶性大增。如果不加以化解,不仅这村子会永无宁日,恐怕整个梅州都会受到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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