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朱仙镇时,岳家军将士们夹道相送,欢呼声震天动地。赖布衣骑在马上,回头望了一眼旌旗招展的大营,心中感慨万千——这世间最厉害的风水,从来不是山川地形的排布,而是人心的向背、家国的大义。陈昭牵着马缰,一路蹦蹦跳跳,嘴里还哼着岳家军的军歌:“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臭小子,别光顾着乐呵。”赖布衣敲了敲他的脑袋,“江南的灵气异动不简单,黑风教的余孽怕是早就在那儿等着咱们了,此行可比朱仙镇凶险多了。”
陈昭吐了吐舌头,收敛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师父,您放心,弟子这次肯定不给您拖后腿!不过话说回来,上古龙脉到底是啥样啊?是不是跟传说中一样,藏在深山老林里,还有神龙守护?”
“龙脉可不是咱们想的那么玄乎。”赖布衣勒住马,指着远处连绵的山峦,“所谓龙脉,其实就是山川灵气汇聚的脉络,就像人体的脊梁骨,撑着一方水土的气运。上古龙脉更是天地初开时形成的灵脉之源,灵气比普通龙脉旺盛百倍,要是被人窃取滥用,不仅会让当地生灵涂炭,还可能引发天地异象,后果不堪设想。”
师徒二人晓行夜宿,一路向南。越靠近江南地界,空气中的灵气就越紊乱,原本青山绿水的好地方,却隐隐透着一股诡异的压抑。路过一些村落时,他们发现村民们个个面色憔悴,眼神惶恐,田间的庄稼也长得歪歪扭扭,有的甚至直接枯萎发黄,跟被抽走了生机似的。
“师父,你看这村子,是不是也遭了黑风教的邪术?”陈昭指着村口一棵枯死的老槐树,树干上竟然缠绕着一圈圈黑色的藤蔓,藤蔓上还长着暗红色的毒刺,看着就让人浑身发毛。
赖布衣取出罗盘,只见罗盘铜针疯狂转动,指针上的黑气比在朱仙镇时还要浓郁,而且隐隐朝着东南方向的天目山偏移。“这不是普通的邪术,是有人在强行抽取龙脉的灵气,用阴煞之气滋养邪物。”他脸色凝重,“天目山一带怕是已经成了黑风教的巢穴,咱们得加快脚步!”
两人不敢耽搁,日夜兼程赶往天目山。刚到山脚下,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阴寒之气扑面而来,原本郁郁葱葱的山林,此刻却被一层淡淡的黑雾笼罩,林间静得可怕,连鸟叫虫鸣都听不到,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像是鬼魅的低语。
“师父,这地方也太邪门了吧?”陈昭握紧了腰间的桃木剑,声音都有些发颤,“我怎么觉得浑身发冷,连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
赖布衣从行囊里取出两张符咒,递给陈昭一张:“这是‘正阳符’,贴身收好,能帮你抵御阴煞之气。黑风教的余孽应该是在山里布下了‘锁灵阵’,把龙脉的灵气锁在阵中,再用邪术转化成阴煞之气,滋养他们想要复活的邪神。”
他一边说着,一边手持罗盘在前面引路:“跟着我的脚步走,千万别踩错了方位。这‘锁灵阵’是按照五行八卦排布的,走错一步就会陷入幻阵,到时候咱们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很难脱身。”
陈昭紧紧跟在赖布衣身后,不敢有丝毫大意。林间的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五尺,周围的树木渐渐变得扭曲怪异,有的树干上长出了人脸般的纹路,有的树枝低垂下来,像是要抓住过往的行人。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时不时能听到一阵低沉的嘶吼声,像是野兽咆哮,又像是恶鬼哀嚎,从山林深处传来。
“师父,你听!”陈昭停下脚步,脸色发白,“这声音……也太吓人了吧?难道邪神已经快要复活了?”
赖布衣侧耳听了片刻,眉头紧锁:“还没那么快。这是‘锁灵阵’吸收的阴煞之气凝聚成的‘煞灵’,专门用来守护阵法的。咱们小心应对,别被它们缠上。”
话音刚落,只见前方的雾气中突然冲出几只黑影,身形像狼又像人,浑身覆盖着黑色的鬃毛,眼睛是暗红色的,嘴里獠牙毕露,朝着师徒二人扑了过来。
“是‘阴煞兽’!”赖布衣大喝一声,手持桃木剑迎了上去,“这些都是黑风教用阴煞之气炼制的怪物,刀枪不入,只能用天星五行之力破解!”
他脚踏七星步,口中念念有词,桃木剑上瞬间闪烁起金色的光芒,正是借助了南方朱雀七宿的火气之力。“朱雀焚煞,烈火燎原!”赖布衣一声大喝,桃木剑劈出一道熊熊燃烧的剑气,朝着最前面的一只阴煞兽斩去。
“嗷呜!”阴煞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被剑气击中的地方瞬间燃起金色的火焰,火焰越烧越旺,很快就将整只阴煞兽吞噬。其他的阴煞兽见状,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变得更加狂暴,纷纷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师徒二人扑来。
“弟子来帮师父!”陈昭也不含糊,举起桃木剑,学着赖布衣的样子,脚踏七星步,口中喊道:“玄武镇煞,水泽万物!”他虽然修为尚浅,但也能借助北方玄武七宿的水气之力,桃木剑上泛起一层淡淡的蓝光,劈向一只阴煞兽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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