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圆风起,谷主破印
黑风谷的月圆之夜,比寻常时候更显诡异。银灰色的月光穿透稀薄的瘴雾,洒在还魂封印阵上,让阵中泛着绿光的还魂草竟透出几分冷意。林砚盘膝坐在阵眼中央,指尖紧扣青玄剑,元婴在丹田内缓缓运转,将纯阳灵气源源不断注入阵中——他能清晰感受到,封印台深处的黑风谷主,气息正随着月色渐浓而不断暴涨,像是一头即将挣脱枷锁的凶兽。
“师兄,药田西侧的还魂草好像有点不对劲。”苏清婉的声音从阵外传来,她刚巡查完布防,手中的青岚剑上还沾着未干的黑血——半个时辰前,又有一波黑风谷残余弟子试图偷袭药田,被她带队击溃。此刻她指着西侧的还魂草,眉头紧锁,“草叶上的绿光在变淡,好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灵气。”
林砚睁开眼,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西侧的还魂草蔫了大半,草叶边缘泛着黑色的焦痕。他心中一凛,立刻运转灵力探查,发现一股极细的阴邪之气正从封印台的裂缝中渗出,像藤蔓般缠绕在还魂草根部,贪婪地吸收着草叶的净化灵气。
“是黑风谷主的‘噬魂丝’。”林砚起身走到药田边,指尖弹出一道金色灵光,斩断了缠绕在草叶上的阴邪之气,“他在试探还魂封印阵的弱点,想用噬魂丝吸干还魂草的灵气,破掉我们的阵眼。”
话音刚落,封印台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震动,阵中金色与绿色的光芒同时闪烁起来,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撕扯。紧接着,一道沉闷的怒吼从裂缝中传来,震得整个黑风谷都在颤抖:“林砚!你以为凭这些破草就能困住我?今日月圆,我必破印而出,将你和青崖山的人,挫骨扬灰!”
李长老立刻带领弟子们盘膝坐下,将纯阳灵气注入阵中:“大家稳住阵脚!还魂草的灵气还能支撑,只要撑到子时,黑风谷主的阴邪之力就会随着月色减弱!”
可情况比想象中更糟。封印台的裂缝突然扩大,一道黑色的身影从裂缝中探了出来——那是黑风谷主的上半身,他穿着早已腐朽的黑色道袍,脸上布满了黑色的纹路,双眼泛着猩红的光芒,手里还拿着一本泛黄的书卷,正是从青崖山偷来的《青玄古卷》。
“青玄心法,果然名不虚传。”黑风谷主翻着古卷,嘴角勾起一抹阴笑,“只用了三天,我就突破了当年的瓶颈,现在的我,比百年前更强!林砚,你要是现在跪下来求我,我可以留你一条全尸,让你看着我复活阿若,再踏平青崖山!”
林砚握紧青玄剑,眼神冰冷:“黑风谷主,你为了复活阿若,屠村炼魂,害死了多少无辜之人?阿若当年就是因为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才偷走还魂草种,你就算复活了她,她也不会认你这个沾满鲜血的凶手!”
“住口!”黑风谷主被戳中痛处,怒吼一声,手中的古卷突然飞出一道黑色的灵光,直刺林砚的胸口,“你懂什么?我和阿若的事,轮不到你这个毛头小子指手画脚!”
林砚侧身避开灵光,灵光落在药田的还魂草上,瞬间将一片还魂草烧成了灰烬。苏清婉见状,立刻挥动青岚剑,打出一道红色的剑气,直逼黑风谷主的面门:“别以为只有你会用古卷!我们青崖山的剑法,也能收拾你这个老魔头!”
黑风谷主不屑地笑了笑,随手一挥,就挡开了苏清婉的剑气:“筑基后期的小丫头,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当年你师父见了我,都要退避三舍!”
就在这时,王大夫带着女儿从帐篷里跑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瓶红色的液体,朝着黑风谷主喊道:“谷主,我已经帮你炼化了足够的魂魄,也帮你找到了还魂草种,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帮你,就放了我女儿!”
黑风谷主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嘲讽:“王大夫,你还真以为我会兑现承诺?像你这种为了女儿背叛所有人的叛徒,留着你只会碍眼。等我复活阿若,第一个就拿你和你女儿的魂魄,给她当见面礼!”
王大夫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踉跄着后退一步,看着黑风谷主,眼里充满了悔恨:“你……你骗我!我为了你,炼化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手上沾满了鲜血,你竟然还要杀我女儿!”
“骗你又如何?”黑风谷主冷笑一声,“从你投靠我的那天起,你和你女儿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林砚看着崩溃的王大夫,心里叹了口气。他走到王大夫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黑风谷主言而无信,你要是还想赎罪,就帮我们一起封印他。阿若的手记里写着,你的魂魄因为炼化过太多厉魂,与黑风谷主的阴邪之力有共鸣,只要你愿意,就能成为‘以魂封魂’的媒介,帮我们彻底封印他的魂魄。”
王大夫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希望:“真的吗?只要能救我女儿,就算让我魂飞魄散,我也愿意!”
“爹,不要!”王大夫的女儿拉着他的衣角,哭着说,“我不要你死,我们一起逃出去,再也不管这里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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