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撕裂了夜空，而且不止一辆。
叶辰甚至没有回头再看一眼跪在地上的王虎，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在他眼中与路边的石子无异。
他脚下轻点油门。
W12引擎发出一声与它低调外表完全不符的恐怖轰鸣，如同深渊巨兽苏醒时的低吼。
黑色的辉腾瞬间化作一道幽灵般的魅影，悄无声息地滑入车流，将那几个呆若木鸡、被警笛声包围的催债混混，彻底抛在了身后。
苏晓晓坐在后座，依旧处于一种魂不附体的呆滞状态。
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又透过后视镜，偷偷看了一眼那个男人沉稳如山的侧脸。
一切都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辉腾没有驶向她所熟悉的大学城，而是驶入了一座隐于城市云端的摩天大楼。
这里是江城的顶级富人区，传闻中一平米的价格就足够普通人奋斗一辈子。
车辆通过层层安保，直接驶入一部专属的汽车电梯。
电梯平稳上升，最终停在了一个无法通过正常按键抵达的顶层。
“下车吧。”
叶辰的声音平静地响起，拉回了苏晓晓飘散的思绪。
她机械地推开车门，踏入的瞬间，整个人彻底僵住了。
这是一个空间大到夸张的顶层复式公寓，装修风格是极简的未来科技风，冰冷的金属与温润的实木完美交融。
一面墙壁是完整的落地窗，俯瞰着整座城市璀璨如星河的夜景。
另一面墙壁上，数块巨大的屏幕正无声地滚动着瀑布般的数据流，充满了令人心悸的科技感。
这里不像是一个家，更像是一个掌控世界的秘密基地。
“你……你到底是谁……”
苏晓晓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叶辰没有回答她，只是走到吧台前，为她倒了一杯温水。
“这里绝对安全，在你彻底摆脱麻烦之前，可以先住在这里。”
他的手机屏幕亮起，一道加密视频通讯请求接入。
叶辰随手点开，手机屏幕上出现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干练的男人，背景是充满服务器机柜的机房。
“董事长。”
男人恭敬地汇报道。
“针对‘长龙资本’及其关联暴力催收团伙的所有行动已在十分钟内完成。”
“该团伙所有线上线下的犯罪证据链，包括洗钱、组织卖淫、暴力催收录音、资金流向等三十七项罪名，已全部获取并打包加密。”
“证据副本已同步发送至市经侦总队和扫黑办的最高负责人私人邮箱。”
“今晚之内，这个团伙将从江城彻底消失。”
苏晓晓站在一旁，听着那段冰冷而高效的汇报，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击着她的心脏。
长龙资本，那个逼得她走投无路的幕后黑手。
在电话那头的汇报里，仿佛只是一个可以被随手清除的电脑病毒。
“知道了。”
叶辰平静地挂断了通讯。
然而，麻烦似乎并不想这么快结束。
公寓那扇由特殊合金打造的大门，突然传来了“砰砰砰”的剧烈敲门声。
门外的可视对讲屏幕亮起，出现了一张嚣张跋扈的脸。
那是一个穿着花衬衫、戴着大金链子的中年男人，身后还跟着十几个手持棍棒、神色凶悍的打手。
“龙哥！”
苏晓晓失声惊呼，认出了那个男人，正是催债团伙的幕后老板！
“他……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叶辰瞥了一眼屏幕，眼神没有丝毫波澜。
“通过那辆车的注册信息，一个空壳公司，很容易查到这栋公寓。不过，他们能上到这一层，看来这里的物业需要清理一下了。”
门外的龙哥见无人应答，狞笑一声，对着摄像头吼道。
“开门！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敢管我龙哥的闲事，今天你和这个妞，都得从这世上消失！”
他似乎对自己很有信心，当着叶辰的面，直接拨通了一个电话，并且嚣张地按下了免提。
“喂？刘局吗？我阿龙啊！”
“有点小麻烦，在‘云顶天宫’A栋顶层，有不开眼的惹到我了，你让附近的兄弟过来一趟，处理干净点。”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随即，一个惊恐到变调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充满了切割关系般的急切。
“龙……龙海！你这个罪犯！你他妈打我电话干什么！我跟你不熟！”
“我警告你，立刻束手就擒！你所有犯罪的证据我们已经全部掌握！你被放弃了！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嘟……嘟……嘟……”
电话被惊惶地挂断。
龙哥脸上的笑容，如同被冰封的湖面，寸寸龟裂。
他最大的依仗，他的保护伞，竟然用一种比看垃圾还要厌恶的语气，抛弃了他。
公寓内，叶辰甚至没有去看龙哥那张由嚣张转为惊恐的脸。
他只是拿起手边的一个平板电脑，对着那面数据流滚动的墙壁，轻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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