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
刘彻抚掌大笑道:
“朕只道需苦等那番薯神种,没想到眼下便有如此高产神物!若是不纳,岂非暴殄天物,合该为朕所用!”
他立刻转向掌管财政农事的大司农,语速极快地下令道:
“即刻给朕查!京畿、三辅、乃至各郡国官田、皇室苑囿,凡有沙壤、湿地、陂塘之处,给朕统统划出来!”
“诏令各地,精选懂得种植山药、芋头、莲藕、菱角之老农,汇聚长安,授予田官之职!给朕在这些官田上,大规模种植此四物!”
“其产出,不入少府,直接纳入大司农,充作军需粮草!给朕狠狠地种!有多少地,种多少!朕要让前线的将士,再无缺粮之忧!”
刘彻的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堆满军仓的山药干和菱角米:
“有了如此高产之粮,朕还何须为那千里转运的损耗而忧心?还何须为边郡屯田的产出不足而烦恼?此物耐存储,易运输,正是天赐的军粮!”
“匈奴?朕看他们还能耗到几时!朕的将士,吃得饱饱的,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们彻底荡平!”
刘彻的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和巨大的期望。
......
【唐太宗·李世民时期】
天幕之中,陈家族老那平静却字字诛心的话语,如同最锋利的匕首,刺穿了层层帝王威仪,直抵唐太宗·李世民内心最深处。
尤其是那句“王侯将相、贵族公卿,与黔首百姓,一直都是两种人”,更是让他如遭雷击,身形猛地一晃,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殿内方才因得知后世亩产和“五亩规划”而产生的些许振奋气氛,顷刻间凝固了。
长孙无忌、房玄龄、魏征等重臣皆屏息垂首,不敢直视皇帝。
李世民缓缓坐回御座,手指紧紧抓住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并非不知民间疾苦,并非不想百姓安乐,他常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自警,并力求做一个励精图治的明君。
然而,陈家族老的话,却从一个最朴实、最残酷的角度,揭穿了一个他或许不愿深想的现实:
他以及他代表的王侯将相、贵族公卿,与那些在田地里刨食、在天灾人祸中挣扎的黔首百姓之间,确实存在着巨大的、近乎天堑般的隔阂。他们的忧虑、他们的满足点,或许真的不同。
“朕......朕终日思虑国事,恐负天下所托......”
李世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沙哑,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满朝文武剖白。
“自以为轻徭薄赋,劝课农桑,便是尽了君父之责......却未曾想,在一个乡野老叟眼中,朕与诸公......或也只是‘但求百姓不反’便可心安之辈?”
一股强烈的羞愧感涌上心头,烧得他脸颊发烫。
这种羞愧,并非源于被指责,而是源于自身或许存在的、未能洞察至微的疏忽。
随之而来的,是更深沉的自责。
“魏征!”
李世民猛地抬起头,眼中已没了之前的恍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痛定思痛的决绝:
“朕往日听你谏言,常以为已思虑周详。今日方知,‘思虑周详’四字,重若千钧!若不能真正体察民情至细处,便是辜负了这天下,辜负了‘皇帝’二字!”
李世民不再犹豫,目光扫过群臣,声音恢复了帝王的沉稳,却蕴含着前所未有的沉重与力量:
“天幕所示,非仅嘉禾神种,更是一面照妖镜,照出我等或有的怠惰与隔阂!然,知耻而后勇!”
“即刻命人,将天幕中那‘五亩之地,稻芋混作,积攒抗灾,甚至可得肉食’之详细规划,一字不落,详录下来!”
“令工部绘制农器图谱,司农寺编写种植法式!”
“诏令天下各州县,详查属地水土。凡有沙壤、湿地、陂塘之处,适宜种植山药、芋头、莲藕、菱角者,官府需差遣专人,教习百姓种植之法!”
“务必要让这些地方的百姓,能如天幕所言,凭借这五亩之地,不仅能饱食,更能有积存,甚至在岁末得尝肉味!”
“此乃硬令,纳入刺史县令考课重中之重!”
“其余地方,暂不宜此四物者,亦不得懈怠!”
“着令大力推广天幕所示之堆肥、沤肥、绿肥等粪肥之术,并改进农具,兴修陂塘水渠,普及曲辕犁、龙骨水车之用!”
“朕要看到实实在在的亩产增加,看到百姓仓廪确实有所充实!”
历什么的语气越来越坚定,仿佛要将那羞愧与自责,全部转化为鞭策自己与百官的动力:
“朕不在乎府库多一座粮山,朕要看到的是民间少一个饿殍!王侯将相与黔首百姓,或许身份有别,但于朕眼中,皆是大唐子民,皆应能享太平温饱!”
“诸公需与朕同心协力,将此天幕警示,化为惠民实政。”
“若仍有尸位素餐,视民瘼如无物者,休怪朕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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