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卿请起。”
李世民语气缓和了些:
“卿之言,朕知之。贞观群臣,多通经史,辅佐朕躬,功不可没。朕并非要尽废儒术。”
“然,天幕所示,乃前车之鉴!朕不得不思,如何防微杜渐。”
李世民的目光扫过群臣,恢复了帝王的睿智与冷静:
“或许,关键在于‘平衡’与‘务实’。”
“其一,儒学当以‘经世致用’为本,而非空谈性理。取士选官,当重其才实干练,而非仅凭诗赋文章。”
“其二,需兼容并蓄。法家之严明,墨家之节用,乃至兵家、农家之术,凡有益于国计民生者,皆可取其精华,不可偏废。”
“其三,广开言路,杜绝一家独大。魏征在日,常以直言匡朕,此便是制衡之道。若后世只容一种声音,则离祸乱不远矣。”
最终,李世民做出了他的决断:
“孔卿,《五经正义》已成,当颁行天下,以为儒学之标准。然,朕更望天下士子,不仅通晓经义,更能明时务,知民生,怀仁心,行仁政!”
“若后世儒生,皆能如我贞观之臣,则儒家幸甚,国家幸甚!”
“若其不幸,堕入明儒之流......”
李世民的声音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则朕虽在九泉,亦当叹恨今日未能早为之所!望尔等儒林中人,好自为之,莫负朕望,更莫负孔孟先贤之道!”
......
【宋太祖·赵匡胤时期】
当看到崇祯九年,皇太极称帝改元,清军破关,纵横京畿,明军竟难以组织有效抵抗;看到崇祯十年,朝廷不思宽恤,反而变本加厉,三饷并征,催科酷烈,致使民不聊生,饿殍遍野时,宋太祖·赵匡胤也是摇头叹息。
然而,真正让赵匡胤感到脊背发凉、如坐针毡的,是那句由后世儒家士大夫口中道出的:
“不做安安饿殍,效尤奋臂螳螂。”
此言入耳,赵匡胤脸上的沉稳瞬间被一种极致的惊愕与深沉的忧惧所取代。
而后,赵匡胤目光如炬,死死盯住天幕,仿佛要从中看出自己王朝未来的宿命。
“......‘安安饿殍’?”
赵匡胤低声重复,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此言,竟是读书人说出来的?竟是......儒生?”
一股寒意,从赵匡胤心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要知道,他可是定下“崇文抑武”的治国基调,以期革除武夫当国的弊病。
可是天幕所示,却向他展现了一个可怕的未来——若是“文”的方向错了,若所“崇”之“文”变成了这般模样,那后果......
“则平......”
赵匡胤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他看向赵普:
“朕欲抑武人,兴文教,使士人掌枢机,以为可致太平。”
“然......然若后世我大宋之‘士’,皆变成此等口吐‘安安饿殍’之辈,那......那这‘崇文’,与纵容另一批‘虎狼’上位,有何区别?!!”
赵匡胤的思绪回到了五代,那些拥兵自重、视百姓如草芥的节度使、军头的面孔一一闪过。
“五代武人,跋扈骄兵,动辄屠城掠地,视民命如蝼蚁,此乃朕亲身经历,深以为戒,故欲以文制之。”
赵匡胤的眉头紧锁,形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
“而后世明儒,盘踞朝堂,夺民之食,断民之生,更出此诛心之论,其行径,其心术,与那些跋扈武人,在苛虐百姓这一点上,有何本质不同?”
“不过一者持刀,一者持笔;一者明抢,一者巧夺!”
这个发现让赵匡胤不寒而栗,他“崇文抑武”的国策基石,似乎在这一刻出现了巨大的裂痕。
如果抑武的结果,是培养出一群更精致、更虚伪、同样不恤民命的“文蠹”,那么大宋的未来,岂不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赵普侍立一旁,早已是心惊肉跳。他深知“崇文抑武”是皇帝既定之策,也是他极力赞同的方略,绝不能让这来自未来的可怕景象动摇国本。
随即赵普立刻躬身,语气急切而坚定:
“陛下圣明!然,天幕所示,乃数百年后之事,彼时儒学是否已然变质,传承是否已然偏颇,犹未可知!”
“岂可因后世不肖子孙之恶行,而疑及当下,动摇我大宋立国之基?!”
随即赵普上前一步,言辞犀利地为当下儒生辩护,并与明儒进行彻底切割:
“陛下!我大宋初立,文风初振,士人皆怀报国之志,欲一扫五代之颓靡!”
“臣等所读之书,乃孔孟正道,所循之理,乃‘民为邦本’!‘不做安安饿殍’此等禽兽之言,绝非我宋儒所能道,更绝非我宋儒所敢想!”
赵普进一步阐述宋儒与想象中的明儒之区别:
“五代乱世,礼崩乐坏,正需儒家纲常伦理以定人心,正秩序!”
“我宋儒之责,在于教化万民,使知忠孝节义;在于辅佐圣主,推行仁政,轻徭薄赋,使百姓安居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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