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略上,他采取‘先南后北’之策,先取富庶的巴蜀、江南,以增国力。此举虽未竟全功,却也使中原百姓得以在相对安定的环境下喘息复苏。”】
【“他甚至异想天开地设立‘封桩库’......”】
【李鸿基说到这里,语气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感慨:“省下宫中用度,梦想存够钱从契丹手中赎买回燕云十六州,不愿轻启战端,使百姓再受征战之苦。”】
【“此念虽显天真,与虎谋皮,岂有善果?”】
【李鸿基微微一顿,随即话锋一转,声音变得深沉:“然,这天真背后,那份不愿生灵再遭涂炭的初衷,何其恳切!作为一个从乱世血火中走来的帝王,能有此念,已属难得!”】
【言及于此,李鸿基的声音暂歇,仿佛让那跨越时空的仁念在众人心中回荡。】
【最后,李鸿基总结其功业道:“综此四功——杯酒释兵权之智,强干弱枝之制,倡导文治之策,与民休息之政——赵匡胤于华夏文明几乎坠入深渊之际,挺身而出,以其超凡手腕,终结百年血狱,重塑社会秩序,开创三百年文治之基。”】
【“此等再造华夏之功,无论后世如何评说,其功业,巍巍然立于青史,不容抹煞!”】
【说完了赵匡胤的功绩,李鸿基脸上的慨叹如潮水般退去,转而覆上一层严霜般的冷峻。】
【忽然,李鸿基一声断喝:“然!”】
【这一声断喝,彻底斩断了所有对过往功业的回味。】
【“好一个‘固本培元’!好一个‘开创基业’!尔等可知,他这剂为了治病而下的猛药,其毒性之烈,竟让华夏沉疴三百年,直至病入膏肓!”】
【““今日,我便来撕开这煌煌功业的锦绣外袍,让尔等看看,里面究竟藏着怎样的脓疮与遗毒!”】
【“其过之首,在于他矫枉过正,为求一家一姓之安稳,不惜阉割整个民族的尚武之魂!”】
【“他看到了武人的刀能弑君,便恐惧到要将所有的刀都锁进汴梁的武库,却忘了,这些刀更是抵御外侮的国之屏障!”】
【“他创立‘更戍法’,使兵无常将,将无常师;分设枢密院与三衙,令调兵者不掌军,掌军者难调兵。如此精妙制衡,看似万无一失,实则自断臂膀!”】
【“结果呢?”】
【李鸿基的声音如同裹着冰碴的狂风。】
【“他留下的,是一支‘兵不识将,将不知兵’的陌路军队!是一套枢密院与三衙相互掣肘、临阵掣肘的愚蠢指挥!他将猛虎关成了病猫!”】
【“自此,北境再无宁日,从宋太宗高粱河之败到徽钦二帝北狩,再到崖山蹈海——这三百年血泪,皆源于他赵匡胤这自毁长城的‘绝顶聪明’!”】
【“其过之二,在于他战略上的懦弱与短视!当契丹主幼国疑,述律太后专权,内部倾轧不休,此乃千载良机!若他效法周世宗之英锐,集全力北向,未必不能一举收复燕云!”】
【“可他呢?”】
【李鸿基嗤笑一声,充满鄙夷:“他选择了看似稳妥的先南后北,先去收拾那些孱弱的南方割据政权!”】
【“他赢得了江南的财富,却永远失去了燕云的屏障!他亲手将中原的腹地,敞露在北方铁骑的刀锋之下!那‘封桩库’的天真幻想,正暴露了他骨子里对战争的恐惧与战略上的无能!”】
【“这不是稳妥,这是彻头彻尾的地缘政治惨败!”】
【“其过之三,在于他为了收买人心,纵容兼并,饮鸩止渴!他以为富室能‘为国守财’,殊不知这是在刨他赵家江山的根基!”】
【“他得国不正,根基不稳,便以国家命脉——土地,作为换取支持的筹码。”】
【“‘不抑兼并’之令一下,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大量自耕农破产流亡,国家税基日益萎缩。而那些真正的品官形势之家,却可凭借特权,在‘衙前’等重役的挤压下,不断吞并中小民户田产!”】
【“更可笑者,他将无数失地流民、市井无赖尽数募入军中,美其名曰‘使天下犷悍失职之徒有所归’。到宋仁宗时,禁军竟达七八十万之巨,其中能战者不满十一!”】
【李鸿基的声音充满愤怒:“这看似解决了流民问题,实则是抱薪救火!”】
【“造就了吞噬国力的‘冗兵’之弊,形成了的财政无底洞,更激得宋江、方腊之流此起彼伏!他的江山,从开始就坐在了遍布干柴的火山口上!”】
【“而其一切过患之总根源......”】
【李鸿基的声音低沉下来,却带着更刺骨的寒意。】
【“在于其‘得国不正’!陈桥兵变,黄袍加身,看似风光,实乃篡逆!他辜负了周世宗柴荣的知遇之恩,夺了孤儿寡母的江山!此等行径,与曹丕篡汉何异?!!”】
【“正因为这道德上的污点,他赵匡胤先天底气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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