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扫过,三名望云庄护卫脚踝齐齐被划开血口,惨叫着摔倒在地,余下两人见状,疯了似的往断云峰深处逃窜,林砚本欲追击,却见天际红色信号弹余辉未散,知晓片刻后便会有暗阁援兵赶来,当即收剑,转身看向青城派弟子。
三名青城弟子皆有伤势,其中一人肩头中刀,鲜血浸透衣料,见林砚走来,连忙拱手行礼:“多谢少侠出手相救,我等乃青城派弟子,奉命前往望云庄赴议事之约,不料竟遭望云庄护卫截杀,若非少侠,我等今日必死于此。”
“不必多礼。”林砚目光落在几人伤口上,从怀中取出柳长老所赠瓷瓶,倒出三枚解毒丹递去,“此丹可解暗阁普通毒素,也能暂缓外伤肿痛,你们先服下。望云庄护卫投靠暗阁,此事绝非偶然,怕是望云庄内部已生变故。”
青城弟子接过丹药服下,领头者名叫李慕然,面色凝重道:“我等出发前便听闻,暗阁近期频繁接触江湖势力,不少小门小派已被迫归顺,只是没想到望云庄身为江南第一庄,竟也有护卫叛投,甚至帮暗阁截杀赴会门派,难道望云庄庄主召集议事,本就是一场骗局?”
林砚指尖摩挲着青锋剑鞘,眸色深沉:“未必是骗局。望云庄庄主主动牵头联合抗阁,若真心叛投,无需多此一举,大概率是暗阁渗透望云庄,策反部分护卫,意图在各派赴会途中截杀,搅黄议事,瓦解正道联盟。”
话音刚落,远处已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夹杂着杂乱的脚步声,暗阁援兵已至。林砚当即起身:“援兵来了,此地不可久留,我们往断云峰东侧山道走,避开援兵,尽快赶往望云庄,将此事告知庄主。”
李慕然点头,搀扶着受伤同伴,跟着林砚往东侧山道撤离。断云峰山道崎岖,雨雾未散,脚下湿滑难行,林砚走在前方开路,青锋剑劈砍拦路荆棘,偶尔回头查看几人伤势,放缓脚步等候。行至半山腰一处山洞,马蹄声渐渐远去,几人才停下休整。
山洞内干燥避风,林砚点燃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火光映亮洞内景象,李慕然看着林砚手中的青锋剑,忽然开口:“少侠的剑招,似有衡山派心法韵味,却又多了几分灵动,不知少侠师从衡山哪位道长?”
“晚辈并未正式拜师,只是曾在衡山道观暂住,得道长指点过几日剑法,心法亦是偶然解锁,算不得衡山弟子。”林砚如实答道,并未提及玉珏之事——玉珏牵扯甚广,暗阁又对其虎视眈眈,多一人知晓,便多一分风险。
李慕然见状,知晓林砚不愿多提,便不再追问,只叹道:“如今江湖大乱,暗阁横行,衡山派向来避世,竟也会指点江湖侠士,想来道长亦是心怀正道之人。我青城派上月遭暗阁偷袭,山门被毁,弟子死伤过半,此次前往望云庄,便是想联合各派,报仇雪恨,重建山门。”
林砚看着李慕然眼中的悲愤,想起青竹坞遭难时的场景,心头泛起酸涩,握紧了剑柄:“暗阁作恶多端,迟早会遭报应,此次望云庄议事,只要各派能放下猜忌,联手抗阁,定能重创暗阁。”
几人在山洞内休整半个时辰,李慕然三人伤势稍缓,便继续赶路。雨雾渐渐消散,夕阳穿透云层,洒在山道上,将几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行至傍晚,终于望见望云庄的轮廓——庄院依山而建,青砖黛瓦,院墙高达丈许,墙头插着绣有云纹的旗帜,庄外隐约可见不少人影,皆是前来赴会的各门派弟子。
林砚心中稍定,带着李慕然三人往庄外走去,刚到庄门口,便见陆青峰带着落霞派弟子等候在一旁,见林砚归来,连忙上前:“少侠,你可算回来了,庄内守卫森严,我们出示玉珏碎片后,庄主见信物,已安排住处,只是……”
陆青峰话锋顿住,神色犹豫,林砚察觉异样,问道:“只是什么?”
“方才已有三家门派弟子抵达,却都称途中遭暗阁埋伏,且埋伏之人,要么穿着望云庄护卫服饰,要么持有望云庄信物,如今庄内各门派弟子人心惶惶,都在怀疑望云庄与暗阁勾结,庄主正为此事烦心。”陆青峰低声道。
林砚眸色一沉,暗阁果然心思歹毒,不仅截杀各派弟子,还故意冒充望云庄之人,就是为了挑拨离间,让各派无法信任望云庄,从而瓦解联盟。“庄主可有出面解释?”
“庄主已召集抵达的门派弟子议事,只是各派心中存疑,并未达成共识。”陆青峰道,“庄主听闻少侠归来,且亲自遭遇过冒充望云庄护卫的暗阁爪牙,让我等带你入庄,细说经过。”
林砚点头,跟着陆青峰往庄内走去。望云庄内布局规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沿途可见不少身着青色服饰的庄内弟子,神色警惕,四处巡查。行至议事厅外,便听见厅内传来争吵声,夹杂着愤怒的呵斥。
“分明是你望云庄与暗阁勾结,设下圈套,诱我等前来送死!”一名身着丐帮服饰的壮汉怒声喊道,“我丐帮弟子途中遭伏,埋伏之人手持望云庄令牌,若非我等拼死突围,早已葬身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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