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光工作室的新编剧分享会上,二十出头的林晓星攥着剧本手稿,声音发颤:“我想写留守儿童的音乐梦,但改了五稿,还是觉得人物太单薄,像喊口号……”她低头盯着鞋面,指尖把稿纸捏出褶皱,“大家都说这个题材太冷门,没人看,我是不是不该坚持?”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年轻编剧们脸上或多或少带着共鸣。林砚看着林晓星,像看到了当年攥着剧本站在星火影视楼下的自己——同样的执拗,同样的迷茫,同样在质疑声中摇摆。她走过去,轻轻接过手稿:“冷门不代表没价值,恰恰是没人写的故事,才更需要有人为它们发声。”
她翻开手稿,上面画满了密密麻麻的修改符号,能看出林晓星的用心。“你的问题不是题材,是缺少真实的生活根基。”林砚想起自己为写《烟火人间》走访过的几十个普通人,“明天我带你去山区小学,那里有个‘星光合唱团’,孩子们用旧水管做笛子,在课桌上练和声,他们的故事,比我们凭空想象的更动人。”
第二天一早,林砚带着林晓星踏上了前往山区的路。盘山公路蜿蜒曲折,车子颠簸了三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破旧的教学楼前,几个孩子正围着一位白发老师唱歌,歌声算不上优美,却透着一股纯粹的执着。这位老师叫老周,已经在山区教书三十年,他把毕生积蓄都用来给孩子们买乐器、请老师,只为圆孩子们一个音乐梦。
林晓星跟着孩子们上课、排练,和他们一起坐在田埂上聊天。一个叫石头的男孩告诉她,他的父母在外地打工,一年只能见一次面,唱歌的时候,他会觉得父母就在身边;女孩丫丫说,她想唱给生病的奶奶听,希望奶奶能快点好起来。这些朴素的愿望,像一颗颗石子,在林晓星的心里激起层层涟漪。
走访回来后,林晓星像换了个人,每天埋首于剧本创作,常常写到深夜。林砚偶尔会去看她,给她提一些修改意见,却从不干涉她的创作方向。“创作就像种树,需要自己扎根土壤,才能长得枝繁叶茂。”林砚说。
然而,就在剧本《星光里的歌》即将定稿时,工作室的合作方突然提出撤资。“现在市场流行甜宠、悬疑剧,这种现实主义题材的儿童剧,投资回报率太低。”合作方代表的语气不容置喙,“要么改剧本,加入爱情线和悬疑元素,要么我们只能终止合作。”
林晓星听到消息后,当场就哭了:“为什么真诚的故事就没人愿意投资?难道我们只能为了流量妥协吗?”她把剧本摔在桌上,情绪激动,“我不改,改了就不是他们的故事了!”
林砚看着崩溃的林晓星,想起了当年《追光者》面临的困境,想起了《拾光者》遭遇的抄袭风波。她拍了拍林晓星的肩膀:“别哭,我们不妥协。真正的好故事,不会因为没有投资就被埋没。”
为了筹集资金,林砚四处奔走,联系了许多曾经合作过的投资方,却都被一一拒绝。就在她一筹莫展时,苏晚打来电话:“我这儿有个公益影视基金,专门支持现实主义题材作品,我已经把你的项目报上去了,他们很感兴趣。”
不仅如此,苏晚还发动业内好友为《星光里的歌》宣传造势。陈守艺老先生得知后,主动提出用自己的木雕作品进行义卖,所得款项全部用于剧本拍摄。网友们也被林砚和林晓星的坚守打动,纷纷留言支持:“期待这样有温度的故事,我们愿意为真诚买单”“抵制流量至上,支持现实主义创作”。
在大家的帮助下,《星光里的歌》终于筹集到了足够的拍摄资金。开机那天,老周带着山区的孩子们来到片场,孩子们看着摄像机,脸上满是好奇与兴奋。林晓星走到孩子们身边,轻声说:“谢谢你们,让我有机会把你们的故事讲给更多人听。”
拍摄过程中,林晓星全程跟组,遇到问题就及时和林砚、导演沟通。她从林砚身上学到了很多——如何平衡故事的真实性与观赏性,如何通过细节展现人物的内心世界,如何在坚持初心的同时,做出适当的妥协与创新。
《星光里的歌》播出后,没有流量明星,没有狗血剧情,却凭借真实的故事、真挚的情感,打动了无数观众。“看到孩子们用旧乐器唱歌的样子,我忍不住哭了”“老周老师的坚守太让人敬佩了,向乡村教师致敬”“这部剧让我明白,梦想不分高低,每个平凡人的坚持都值得被看见”……相关话题多次登上热搜,收视率一路走高,甚至引发了社会对留守儿童教育问题的关注。
颁奖典礼上,林晓星凭借《星光里的歌》获得最佳新人编剧奖。她握着奖杯,激动地说:“我要感谢林砚老师,是她教会我,创作要坚守初心,要扎根生活;我要感谢老周老师和山区的孩子们,是他们给了我创作的灵感;我更要感谢所有支持现实主义题材的观众,是你们让真诚的故事有了发光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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