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车“吱呀”一声刹住,白洁跳下来,顾不上擦额头的汗,一把拽住成小驴的胳膊,力气大得让他生疼:“你可算来了!阿莉呢?她昨晚没跟你一起?”
“莉姐走了。”成小驴低声说,把于莉留下的字条和枪都拿了出来,“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账本藏在‘老地方’。”
白洁接过字条和枪,看了字条一眼,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把枪揣进怀里,握紧了拳头:“这个王虎,还有陈老板,真是欺人太甚!阿莉为了躲他们,都不敢露面了!”
“白洁姐,‘老地方’是什么地方?”成小驴问。
“是城西的栀子花园。”白洁叹了口气,“阿莉刚来东莞的时候,经常去那里,说那里的栀子花跟她老家的一样香。她把账本藏在那里了,还有她儿子的出生证明和胎发。”
就在这时,右边的雾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成小驴回头,看见秦思雨跑了过来,她穿着一条蓝色连衣裙,裙摆被晨雾打湿了,紧紧贴在腿上,头发有些凌乱,怀里抱着几本厚厚的书,用胳膊死死搂着,生怕掉在地上。
“小驴!白洁姐!”秦思雨跑到他们面前,气喘吁吁地说,“不好了,陈老板的人去书店找过我了,问我有没有见过莉姐,还问有没有人给我送过东西!他们砸了两本书,还威胁我说,要是知情不报,就把书店封了!”
成小驴心里一紧:“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我跟他们说不认识莉姐,他们看我是个女的,又没找到什么,就走了。”秦思雨摇摇头,从怀里抽出一本《应急医疗手册》,塞进成小驴口袋,“这是我找的,第143页是枪伤处理,你们拿着,万一用得上。”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成小驴摸了摸口袋里的书,厚厚的一本,带着秦思雨身上淡淡的墨香,心里一阵暖流。在东莞,这些萍水相逢的人,反而成了彼此最坚实的依靠。
远处的雾里,突然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白洁脸色一变,拉着成小驴往三轮货车后面躲:“不好,可能是陈老板的人报警了!他们肯定反咬一口,说阿莉偷了他们的‘商业机密’!”
成小驴探头往外看,只见几辆警车顺着马路开过来,警灯闪烁,刺破晨雾。路边的打工者们纷纷停下脚步,好奇地张望,议论声渐渐响起:“怎么回事?警察怎么来了?”“是不是抓坏人啊?”“说不定是哪个厂又出事了!”
“不能在这待着了!”白洁拽着成小驴往货车车斗里推,“快进去藏好,我带你去永胜制衣厂!”
“去陈老板的厂?”成小驴愣住了。
“只有在那里,我们才能靠近他的办公室,把账本换回来!”白洁的声音很急切,“阿莉用自己引开了他们的主力,给我们争取了三天时间,我们必须在这三天里把事情办了,不然她就白躲了!”
成小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上了车斗。白洁扯过一块帆布,盖在他身上,帆布又厚又沉,带着油污味,压得他喘不过气。他透过帆布的缝隙往外看,只见秦思雨站在路边,对着他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往旧书街的方向跑,蓝色的裙摆消失在晨雾里,像一只仓促飞走的蝴蝶。
货车发动了,颠簸着往前行驶。成小驴能感觉到车轮碾过石子路的震动,引擎的轰鸣声震得他耳朵发疼。他透过缝隙往外看,晨雾慢慢散开,城市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高耸的烟囱冒着黑烟,成片的工厂厂房排列整齐,路边的广告牌上写着“打造世界工厂,共创美好未来”,红底白字,刺眼得很。
可只有在这里待过的人才知道,这“美好未来”背后,藏着多少打工者的汗水、泪水,甚至鲜血。流水线转不停,工资却总被拖欠;工厂包吃包住,住的是十几个人挤在一起的铁皮房,吃的是没油没味的大锅菜;老板们赚得盆满钵满,打工者们却只能在温饱线上挣扎,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开除、被克扣工资,甚至被黑恶势力欺压。
白洁的声音从前座传来,混在引擎声里,断断续续:“阿莉在永胜制衣厂管了三年账,陈老板的走私、赌博,所有见不得人的勾当,都记在那本黑皮账本里。我们要做的,是把真账本拿出来,换一本假的进去,让陈老板以为账本没丢,这样他才不会再疯狂地找阿莉,也不会连累淮茹和思雨......”
成小驴默默听着,手伸进内袋,摸到了那本《应急医疗手册》。他想起于莉锁骨上的烟疤,想起秦思雨慌乱却坚定的眼神,想起白洁胳膊上的血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勇气。
他不能退缩。在东莞,想要活下去,有时候就得拼一把。
货车行驶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停了下来。白洁掀开帆布,成小驴跳下车,抬头看见“永胜制衣厂”的大门,气派得很,比昌隆厂和于莉之前待的顺发制衣厂都大。大门是铁栅栏做的,刷着黑漆,门口站着两个保安,穿着黑色制服,手里拿着警棍,眼神警惕地打量着进出的人——陈老板的厂,安保就是不一样,毕竟背地里藏着不少见不得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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