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桃源郡埋首于高炉的烈焰与火药的硝烟,默默积蓄着跨越时代的力量时,大雍天下的其他角落,依旧在上演着永无休止的权力博弈与阴谋算计。
那面在潼关被李清风“遗弃”的龙旗,并未因他的离去而失去分量,反而因其承载的“天子”名分,成为了各路诸侯眼中最烫手也最诱人的山芋。
南方,镇南公韩罡的府邸。
精致的亭台水榭间,韩罡与几位心腹幕僚正在密议。他如今坐拥三郡,水军强盛,又得了《万里江山图》这等暗含地理机密的珍宝,野心愈发膨胀。
“主公,”一位幕僚低声道,“琅琊王司马琛近日与豫州牧张超往来密切,似有奉天子以令不臣之意。东平公田穰则忙于经营其盐铁之利,与海外倭岛勾连日深,对天子之事看似不甚上心。”
韩罡冷哼一声,抚摸着腰间佩玉:“司马琛?一个过气的宗室,也敢觊觎神器?张超匹夫,首鼠两端,不足为虑。田穰那只知道捞钱的肥猪,更是蠢材!”他眼中寒光一闪,“天子,必须在某手中!只是……如今董燎未灭,北地李清风又成气候,若贸然行事,恐为他人作嫁衣。”
另一幕僚献计:“主公,或可暂与司马琛、张超虚与委蛇,共组‘行朝’,奉天子暂居豫州。一来可借天子之名整合南方势力,二来可将董燎与李清风的注意力引向他处。待我南方稳固,兵精粮足,再……”
韩罡沉吟不语,指尖轻轻敲击着石桌,显然在权衡此计的利弊。天子的光环诱人,但随之而来的风险与聚焦,也令他不得不慎。
东方,东平公田穰的盐场。
海风带着咸腥气吹拂着巨大的盐田,田穰坐在奢华的肩舆上,听着手下汇报各地商路的收益,胖脸上满是满足。对于天子之争,他显得兴趣缺缺。
“争什么争?打打杀杀,哪有赚钱实在?”田穰挥了挥戴着玉扳指的手,“韩罡想当曹操?让他当去!司马琛想学霍光?随他学!只要不影响本公做生意,他们爱怎么闹怎么闹。”他眯着眼睛,盘算着如何利用开府仪同三司的权力,将东平的鱼盐之利彻底垄断,甚至……与海外那些倭人进行更深度的“合作”,获取更多的金银和珍稀物产。在他眼中,实实在在的金银,比那虚无缥缈的“大义”要可靠得多。
琅琊王司马琛与豫州牧张超,则在一片“忠君体国”的口号下,小心翼翼地经营着他们掌控天子的“小朝廷”。司马琛以皇叔祖的身份总揽名义上的朝政,张超则凭借地利负责具体安全和物资供应。两人互相依存,又互相提防,既要应对来自韩罡、田穰的压力,又要时刻警惕西面董燎的威胁,以及北方那个愈发令人看不透的李清风。他们的“朝廷”发出的诏令,出了豫州地界便效力大减,更多是作为一种政治姿态和与其他诸侯交易的筹码。
而西面,洛阳的董燎,在经过最初的暴怒和混乱后,终于在那位阴鸷的谋士贾胥辅佐下,勉强稳住了阵脚。他清洗了一批作战不力的将领,疯狂抓丁征粮,甚至不惜挖掘前朝皇陵以充军资,强行恢复了几分元气。此刻,太师府内,气氛肃杀。
“太师!李清风那狗贼,窃据北地,富可敌国,更用奸计蛊惑草原,断我战马来源!此獠不除,必成大患!”一名武将愤然道,他是董燎的侄子董璜。
“没错!还有韩罡、田穰那些鼠辈,竟敢窃据天子!太师,当发大军,先平北地,再扫南方,重振朝纲!”另一将领附和。
贾胥却摇了摇头,声音尖细而冷静:“太师,北地李清风,今非昔比。其据三关之险,有水泥加固之城防,更有新式军械(他们隐约听闻桃源郡军械精良)。兼且其以商贾之术,聚敛巨富,收买流民,根基已固。此时强攻,纵能胜,亦必伤亡惨重。若南方诸侯趁虚而入,或草原有变,则大势去矣。”
董燎脸色阴沉,他何尝不想立刻将李清风碎尸万段?但贾胥的分析句句在理。“难道就任由那小子在北地逍遥快活?咱家这口气,咽不下去!”
贾胥眼中幽光闪烁:“太师,或可暂缓直接征伐。一方面,继续整军经武,积草屯粮。另一方面,或可……遣使与草原某些不甘被李清风束缚的大部落暗中联络,许以重利,令其自北夹击。同时,亦可散布流言,离间李清风与南方诸侯,乃至其内部……”
董燎猩红的眼睛眯了起来,权衡着这条更为阴险毒辣的策略。
就在各方势力或明争暗斗、或蛰伏隐忍之际,桃源郡,这个被诸多视线或明或暗关注着的北地势力,其核心的工坊区内,一项真正具有颠覆性的试验,正准备揭开帷幕。
经过高炉成功出铁和火药威力初显的鼓舞,“火器坊”的工匠们在李清风的亲自指导下,将研究方向转向了火药的实战应用。他们的第一个目标,便是制造一种便于携带、能够用于攻坚或破坏的爆炸物——炸药包。
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充满了未知与危险。工匠们用新炼出的、质地相对均匀的钢铁打造了薄壁的铁壳,又尝试了用多层油纸、皮革甚至小陶罐作为容器。火药的填装量、压实程度、引信(采用了更稳定的药捻)的长度和位置,都需要反复试验。期间又发生了数次意外爆炸,幸好事先防护严密,未造成严重伤亡,但也让所有参与者心有余悸。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重生了,我竟成为农圣请大家收藏:(m.2yq.org)重生了,我竟成为农圣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