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北城西门的沉重门扉,在最后一名叛军涌入后,伴随着令人心悸的“轰隆”声,被埋伏在门洞两侧的士兵猛地推回,门闩落下,彻底断绝了这数千叛军的退路。那声响,如同丧钟,敲在了每一个冲入城内的叛军心头。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骤然爆发的恐慌与疯狂!
“中计了!有埋伏!”
“快退!退出去!”
叛军们挤在并不算宽阔的瓮城街道上,如同无头苍蝇般乱撞,试图退回城门,却被紧闭的门扇和身后不断涌入的同伴堵得水泄不通。
就在这极度的混乱中,一个冰冷而整齐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宣判,从街道两侧的黑暗中响起:
“陌刀营!”
“风!”
“风!”
“大风!”
伴随着这低沉而充满杀气的号子,街道两侧原本看似寻常的民居墙壁轰然倒塌(预先做了手脚)!不,那不是墙壁倒塌,那是一堵堵移动的钢铁城墙在前进!八百名陌刀手,在拓跋野的率领下,从埋伏处现身,两人一排,组成紧密的刀阵,如同两台巨大的、布满利齿的碾盘,从街道两端,向着中间挤成一团的叛军,缓缓推进!
月光下,那一片片门板般的陌刀刃锋,闪烁着死亡的光芒。沉重的踏步声,甲叶的碰撞声,以及那压抑的“大风”号子,构成了比任何喊杀声都更令人绝望的催命符。
“跟……跟他们拼了!” “独眼龙”毕竟曾是悍匪,绝境之下凶性大发,挥舞着鬼头刀,带着一群亡命之徒,嚎叫着冲向一侧的陌刀阵。
“斩!”
拓跋野面无表情,一声令下。
最前排的陌刀手同时挥刀!
没有技巧,没有花哨,只有纯粹到极致的力量与毁灭!
“咔嚓!噗嗤——!”
冲上来的叛匪,连同他们手中的兵器,在那无坚不摧的巨刃面前,如同朽木般被轻易斩断、劈碎!鲜血如同喷泉般泼洒在陌刀手冰冷的铠甲和地面上,瞬间将青石板染成暗红色。“独眼龙”甚至没能靠近三步之内,就连人带刀被斜劈成两半,死状凄惨无比!
这血腥残酷的一幕,彻底摧毁了叛军本就岌岌可危的士气。
“投降!我们投降!”
“饶命啊!”
哭喊声、求饶声响成一片。大量叛军丢下武器,跪倒在地,瑟瑟发抖。赵奎面如死灰,瘫坐在地,裤裆湿了一片,嘴里喃喃念叨着“完了,全完了”。白老三更是直接吓晕了过去。
战斗,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在陌刀营这专为杀戮而生的战争机器面前,这些乌合之众的抵抗,如同螳臂当车,显得如此可笑和徒劳。后续跟进的郡兵迅速控制场面,收缴武器,将投降的叛军分批看押。
李清风自始至终都站在郡守府的高楼上,平静地俯瞰着下方这场短暂而血腥的镇压。火光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看不出喜怒,只有一种掌控一切的淡漠。对于这些背叛者,他心中并无多少波澜,唯有彻底清除后的轻松。
“清理干净。”他淡淡地对身旁的赵平吩咐道。
次日,望北城中心广场。
人山人海,几乎全城的百姓都被召集而来。广场中央的高台上,跪着以赵奎、“独眼龙”(尸体也被拖来示众)、白老三为首的数名叛军头脑。他们面如死灰,浑身瘫软。
荀岳亲自宣读他们的罪状——勾结外敌,煽动叛乱,意图颠覆郡府,罪证确凿,罪无可赦!
当刽子手雪亮的鬼头刀扬起时,广场上寂静无声。
“斩!”
随着监斩官一声令下,刀光闪过,数颗人头滚滚落地,鲜血染红了高台!
“好!”
“杀得好!”
短暂的寂静后,广场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尤其是那些分得了田地、享受着安宁生活的流民和新归附的百姓,对这些试图破坏他们来之不易希望的叛徒,更是恨之入骨。这场公开的审判与处决,不仅清除了内患,更极大地凝聚了民心,激发了民众对桃源郡的归属感和对叛徒的同仇敌忾!
“诸位乡亲!”李清风登上高台,声音通过简易的扩音装置传遍广场,“内鬼已除,然外敌未灭!草原联军,勾结女真、鞑靼等部,集结十万大军,已再次兵临我青河口!”
这个消息如同重锤,让刚刚沸腾的广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十万大军!这几乎是北地前所未见的规模!
“但是!”李清风话锋一转,声音铿锵,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与力量,“我桃源将士,甲坚兵利,士气如虹!青河口防线,固若金汤!本侯在此立誓,必御敌于国门之外,护我桃源周全,保尔等安宁!”
他目光扫过台下无数双注视着他的眼睛:“望尔等安心生产,各司其职,支援前线!相信我桃源儿郎,相信我们手中的刀剑,相信我们脚下的土地!此战,我军必胜!”
“万胜!”
“郡守万岁!”
“桃源军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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