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这里是?”高松灯的声音带着一丝怯生生的惊叹。
“这里是我家。”丰川祥子回答道,语气中并未有炫耀的成分、那是属于主人的平淡,也带着朋友到家的心理。
丰川家是不用拖鞋的。
阳光透过高大到近乎奢侈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空气中无数微尘在金色的光柱中安静地、缓缓地浮动。客厅的左侧,一架漆黑如夜的三角钢琴静静伫立,仿佛一头优雅的巨兽;右侧,则是三张铺着绿色绒布的台球桌。而在台球桌边,那个白发红瞳、与祥子母亲丰川瑞穗容貌很是神似的人偶,正用它空洞的玻璃眼珠凝视着一切,看得一旁的丰川清告背脊阵阵发毛。
他穿越来之后,也很少愿意来这个大厅,因为古神不可名状,容易掉san(理智)。
没有过多的寒暄,丰川祥子径直走向钢琴,坐了下来。她翻开高松灯那本写满了私密心绪的笔记本,略微思考之后,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轻轻落下。
一串音符流淌而出,起初是试探性的、零散的,但很快,它们便找到了方向,与笔记本上的词句交织、共鸣。
祥子开始轻声吟唱,她的声音清冷而空灵,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这是《成为人类之歌》:
“自己不存在于这里,这里没有我的归宿……(确实如此)
只能这样,一遍遍告诉自己…… (催眠是吧?我真的建议直接去看心理医生)
好想前往,这里之外的某个地方…… (中二病晚期鉴定完毕,可以放弃治疗了)
我如此说服自己,寻求着片刻的慰藉…… (奋斗不为感动别人,只为感动自己)
因为渴望找到,我一直低着头…… (活该摔倒,走路不看前方)
所以没有察觉,脚下的路…… (路:怪我咯?)
一下跌倒,一下碰伤,变得步履蹒跚…… (三起三落还不止)
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客观上来讲运动是相对的)
就连鞋带,也悄悄松开了…… (所以说走路要系好鞋带啊!)
明明像大家一样,交到了朋友…… (嗯,得了便宜还卖乖)
明明和大家在一起,却好像……孤身一人……
明明想和大家一样地活着…… (那你倒是好好活啊!)
好想……成为‘人’啊…… (额.......)
明明看着同样的事物,
明明身处同样的地方…… (凡尔赛文学,鉴定完毕)
却好像……始终都不一样……
好想……成为‘人’啊……”
歌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每一个音符,每一句歌词,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高松灯那层层包裹的、名为“普通”的外壳。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祥子所唱出的,不正是她无数个日夜里,在心中对自己无声的呐喊吗?那些无法向任何人诉说的孤独、疏离与自我怀疑,此刻竟被一个初识的少女,用如此凄美又决绝的方式,一气呵成地谱写成了旋律。
琴音的最后一个颤音在空气中缓缓消散,但它激起的涟漪,却在高松灯的心湖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一刻,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她那并不算长的人生,像一部被强制按下了播放键的黑白默片,一帧帧、一幕幕,在她的脑海中疯狂闪回。那些永远低着头、只敢看自己鞋尖走路的日子;那些身处人群却感觉自己被无形玻璃罩隔绝的瞬间;那些午夜梦回时,渴望被理解却又病态地害怕被触碰的矛盾心情……所有这些被她深埋在心底、连自己都羞于承认的隐秘情绪,此刻都被这首歌以一种精准而又有些残忍的方式,从灵魂最深的角落里挖掘出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她看到了自己人生的剪影。那是一个破碎的、摇晃的、永远找不到焦点的人形轮廓。而现在,就在这空旷华丽的客厅里,在这个初次见面的少女的音乐中,那个剪影第一次找到了属于它的、清晰无比的回声。
与此同时,丰川清告的内心,早已是弹幕刷屏。他一边用犀利的语言在心里疯狂吐槽这直白到近乎中二的歌词,一边又不得不承认,这玩意儿如果对上脑电波,它的杀伤力简直堪比定点爆破。这丰川祥子谁看着不迷糊?
至于他......额,还是先算了。
“大祥老师……您这信手拈来就谱写少女心事的本事,真是让我有点难绷啊。”他看着自己面板上那个寒酸的【作曲LV2】,发出一声只有自己能听见的、混杂着嫉妒与无奈的轻叹。按照原本剧情线,这个时候丰川祥子才会自我介绍,高松灯也才会说出自己的名字,说实话属实有点逆天,还好他刚才引导下已经在去灯家的路上互相介绍过了,只能说神人还是太多。
吐槽归吐槽,戏还得演下去。
他收敛心神,看向刚刚从音乐的世界中抽离出来的丰川祥子,用着“晓山绘名”那温和而无害的声线,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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