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扭曲空间的光线,被一双无形的大手,重新在画布上描绘出来。丰川清告的身影,从一片模糊的轮廓,瞬间凝实细节,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给佑天寺若麦那间位于新宿的、充满了岁月痕迹的老旧出租屋里。
准确说,是属于他的那个备用房间。
他先是习惯性地环顾四周,那高达9.0+的【感知】,如同最精密的医疗CT,瞬间扫过整栋阁楼。
没有若麦的呼吸声,没有她那总是带着一丝烦躁与不甘的、练习架子鼓的鼓点声。
空气中,只残留着一丝昨夜杯面那廉价的、却又充满了生活气息的豚骨汤头的味道。
昨晚回来还吃了夜宵……丰川清告醒了醒鼻子。
也对,毕竟是正在长身体的年纪,我那一闹估计也没在宴会上吃好晚饭。
话说,我不是已经给了她足够生活的钱了吗?怎么还在吃这种没营养的东西?
今天这是……去上学了吗……
“很好,是只好猫,至少还记得自己是个学生。”
丰川清告自语了一句,然后,从西装的右侧口袋里,取出了那枚冰冷的、古典的单片眼镜。
他将眼镜戴在右眼上。在一阵令人牙酸的、细微的骨骼与肌肉的重构声中,他那高大、英俊、充满了压迫感的男性身躯,迅速地、以一种反物理学的姿态,发生着剧烈的变化。骨骼在收缩,肌肉在软化,喉结消失,轮廓变得柔和……最终,他变成了那位身形高挑、气质独特的月之森女子学园三年级生——晓山绘名。
他以“晓山绘名”的身份,认真地打开了冰箱,确认里面塞满了某个小馋猫最爱的抹茶大芭菲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将这具身体的大部分操控权,都移交给了脑海中那个早已跃跃欲试的灵魂人格。
虽然在使用“灵魂手术刀”时,那场足以将灵魂撕裂的痛苦也同步给了绘名,但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经过丰川清告不厌其烦地、用传输“记忆电影”(内容从各类动漫名场面到BBC不带阴间滤镜的自然风光纪录片,无所不包)的方式进行安抚与“再教育”后,她又重新恢复了那副充满了旺盛好奇心的模样。
【清告:好了,绘名,该你上班了。身体暂时交给你。】
【绘名(声音里充满了雀跃与兴奋):是,义父!今天有什么有趣的‘艺术创作’活动吗?是去安抚和观察更多像素世小姐那样、内心充满了矛盾与美感的人类吗?我擅长这个!】
【清告:别闹!今天的任务,更接近于‘舞台道具的准备’。听好了,第一,我们现在身上这身月之森的校服,在白天的东京街头太招摇了,大家现在都还在上课。先去换身衣服。】
【绘名:义父,那我穿什么衣服呢?】
【清告:这里的衣柜里,应该有我之前吩咐龟田他们为要乐奈小姐准备的一些备用衣物,你看着合适的就穿上。】
【绘名:好嘞,义父,我来试试看!】
虽然【变形眼镜】升级后,现在的效果是完全的物理拟态,但是那身月之森的校服,在脱离了晓山绘名这具“身体”之后,还是如同失去了信号的电视雪花般,悄然分解,消失不见了。
片刻之后。
丰川清告的主意识,在结束了对周围一片区域的远程感知后,重新将一部分注意力,重新投回到了这具由绘名暂时托管的身体上。
【清告:……我让你换衣服,不是让你玩cosplay,更不是让你去歌舞伎町站街扶贫。你……现在穿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意识空间内。
【绘名(语气充满了纯粹的无辜与理直气壮):义父,这是我检索了您共享给我的、所有关于‘二次元’与‘亚文化’的喜爱记忆,并对您在观察我、睦小姐、素世小姐、若麦小姐、立希小姐和初华小姐时,所产生的、所有无法被压抑的潜意识波动和正常生理反应,进行深度思考后,得出的‘最优解’啊!】
【绘名(甚至还用意识具现了记忆中的图片,论证着自己的观点):根据逻辑推演,这套服装的组合,在您的潜意识幻想中,拥有着最高优先级的‘兴奋阈值’。换句话说,您……好这口。】
【清告:打住!立刻打住!没有!我不是!别瞎说!我是正人君子!】
现实中。
“晓山绘名”正站在一面落满灰尘的穿衣镜前,兴致勃勃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她身上,套着一件印有巨大骷髅头的、被刻意剪出了无数个破洞的黑色T恤,下身是一条短到极致的、几乎只能堪堪遮住臀部的皮质短裙,配上黑色的、充满了廉价挑逗意味的渔网袜和一双厚重得如同战车履带的马丁靴。
这身惊世骇俗的打扮,穿在别人身上,或许可以称之为“朋克”或者“地雷系”。但穿在她这张清冷、脱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脸上,就只剩下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巨大的违和感。
仿佛,一尊被供奉在卢浮宫里的、圣洁的古希腊雕像,被某个三流的街头艺术家,用最恶俗的荧光色涂料,涂上了乱七八糟的涂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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