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CIA驻日安全屋,午夜。
詹姆斯·米勒烦躁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带。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杯早已冷掉的、上好的波本威士忌,但他却丝毫没有碰它的欲望。
他手下的汇报宛如充满了坏消息的交响乐,一声接着一声,不断地敲击着他那早已因为信息过载而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警视总监虎彻先生刚刚亲自打来电话,用一种‘极其遗憾’的外交辞令,向我们表达了‘严重关切’,希望我们能看在日米同盟的基础上,立刻停止在犯罪现场的一切‘非必要’行动。”
“……丰川家那边,也通过外务省的渠道,向我们施加了压力。他们要求彻查此事,抓住幕后真凶,给他们一个‘交代’。态度非常强硬。”
“最麻烦的是日华友好医院,”年轻探员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观察上司的表情,
“sir,与其说那是一家医院,不如说是一座插着输液管的独立大使馆。我们的人试图以‘医疗顾问’的身份介入,被对方以‘外交豁免权’为由,强硬地挡在了门外。”
“现在,除了日华双方的官方联合调查组,任何人都无法独立接触核心病房。”
“那小日子的官方调查组呢?”米勒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一无所获。警视厅和中方专家联合出具的报告显示,目标‘丰川清告’生命体征平稳,但确实处于深度昏迷。他们找不到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F**k,一群饭桶。”米勒冷哼一声,端起那杯早已失去灵魂的威士忌,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他的喉咙,却无法点燃他心中丝毫的暖意。
探员深吸一口气,继续汇报道:“还有……关于佐藤护士的死亡,我们按照预案B,准备了几个‘大东亚共荣会’的黑帮打手来顶罪。但是……”
“但是什么?”
“Sir,刚刚接到加密线路,”探员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担心墙壁隔音效果不够,“是自民党干事长办公室的首席秘书打来的电话。他代表干事长,向我们表达了‘高度关切’。”
“上帝啊,他来关切,你没开玩笑?”詹姆斯·米勒转动着手中的威士忌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冰块间晃动,他甚至没有回头看自己的下属,“翻译一下,用我能听懂的语言。”
“他……他不买账,先生。”探员的语气更加谨慎,“他说,这次事件牵扯到丰川财阀、弦卷家以及华国背景的资本,影响极其恶劣,是‘动摇国本’的丑闻。他希望我们……能以‘最符合米国和小日子国家利益’的方式,‘干净利落地’处理掉所有后续。”
“处理得干净一点……”米勒咀嚼着这句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满了鄙夷的弧度。
这些在永田町玩弄权术的政客,总能用最文雅的词汇,表达最肮脏的命令。他们就像教堂里的神父,以为用圣水和祷文,就能洗清信徒最污秽的罪孽。
干净利落。这意味着他连夜准备好的那几枚“废弃电池”——几个可以随时推出去顶罪的、与汉东商会有过节的黑帮分子——现在连背黑锅的资格都没有了,这件事直接要问责他。
“砰。”
他将空杯重重地顿在橡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所有的线索,所有的渠道,都在指向同一个滴水不漏的完美结论:
丰川清告遇刺,是一场由商业纠纷引起的、失控的、不幸的意外。
可越是完美,就越是可疑。
当所有的门都为你严丝合缝地关上时,你最好开始怀疑,是不是那个所谓的“受害者”,亲手递给了他们门锁的钥匙。甚至,是他亲手建造了这些门。
米勒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东京的夜景如同一条由霓虹与罪恶汇成的、无声流淌的岩浆河。
“这些……都只是噪音。”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笃定,“告诉我,那个在东京湾的、属于‘樱霞通讯’的数据站,现在怎么样了?那才是f**k该死的重点。”
“Sir,”下属的语气变得更加凝重,“就在一小时前,我们部署在那边的监视小组确认,樱霞集团正在秘密进行大规模的、紧急的人员和核心设备转移。他们……正在将所有重要的东西,都迁移到位于千叶县的另一个备用沿海数据站。行动非常迅速。”
“转移……是那里没有价值吗,还是提前销毁证据?”米勒的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他转过身,死死盯着下属,“所以,丰川清告……根本没有死,甚至还有康复的可能,对吗?”
“情报是这样,先生。但……”下属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中的平板电脑递了过去。屏幕上,是佐藤护士用生命换来的最后影像。
照片上,那道贯穿了整个后背的、血肉模糊的伤口,如同一条狰狞的峡谷,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触目惊心。
旁边医疗仪器上的数据曲线,也清晰地显示他确实一度陷入了濒死的重伤状态,心跳和血压都曾跌落到死亡线以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乐队不能这么go请大家收藏:(m.2yq.org)乐队不能这么go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