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街的那场“暴乱”虽然被官方定性为“物资争抢”,但几千名饥民冲击街区并成功带回大批粮食的消息,还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地下传开了。
得益于这批“抢”来的面粉、大米和冻肉,响町那原本紧绷到极致的生存压力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至少,后面几天原本预计会冻死饿死几百人的寒潮夜,大家靠着热乎的面疙瘩汤挺过来了。偶尔有左翼学生和独立乐队偷偷往响町送几箱方便面和罐头,哨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勉强算是把这个冬天熬过去的希望点亮了一点。
当然,这些乱象也让外面“友邦”媒体开始假惺惺地惊诧,已经有人开始用“Tokyo Slum Clearance”这个词来对标一年前的(过审删减),只不过日方的官方说法是“防灾安全隐患排查”和“城市景观更新”。东京市民的心态也很微妙。
东京市民的心态也很微妙。
不少普通市民在SNS上匿名表达了对响町底层的同情,转发那些模糊的照片:帐篷、排队领饭的工人、在临时搭出的舞台前发呆的孩子。热血上头的大学生和高中生们,在这个“大少女乐队时代”的背景下,自然选择了最摇滚的方式——他们背着吉他,在新宿、涩谷的街头组织义演,拉起横幅抗议驱逐低端人口,甚至有激进的乐队在警视厅门口开Live,用失真的吉他噪音冲击防暴盾牌。更有些人在涩谷辐射区的外围唱着流行乐队的抗议歌。
但成年人的世界就要冷酷得多。
东京都的写字楼里,大人们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窗下的游行队伍皱眉。电视上一边播放着少女乐队的贺岁广告,一边插播“请各位家长注意,引导子女理性看待社会问题”的槽点新闻。
“别去掺和那些乡巴佬和外国佬的事。”
这是这几天东京家庭里出现频率最高的一句话。父母们警告着那些蠢蠢欲动的子女:“你们是要出道的,是要成为职业乐手的。要是留下了‘激进分子’的案底,哪个事务所敢签你?在这个国家,给别人添麻烦(Meiwaku)可是死罪。”
然而,在舆论的风暴中心响町,气氛却出乎意料地有些……温馨?
入夜。
响町的一处废弃工地上,寒风呼啸,但这儿却聚满了人。
几盏从废车上拆下来的大灯被接在突突作响的柴油发电机上,照亮了中央一个用木托盘搭建的简易舞台。
台下,是穿着工装、裹着军大衣的工人们,还有那些因为没钱住旅馆而滞留的落魄乐手。他们手里端着刚熬好的杂烩粥,热气腾腾。
台上,MyGO!!!!!的五个人正在调试设备。
这几天,她们可以说是真正地“下了凡”。
爱音不再是那个只想着发Ins的super特工。此刻,她穿着一件略显臃肿的防寒服,粉色的头发有些乱,鼻头被冻得通红,正拿着麦克风充当暖场MC。
“各位叔叔阿姨!还有那边的小哥哥小姐姐!今天的粥好喝吗?!”
“好喝——!”台下稀稀拉拉地回应,但带着真诚的笑意。
“好!那接下来,为了让大家消化一下……啊不对,是暖和一下!我们要带来一首大家都很熟的歌!”爱音用力挥着手,虽然手指冻得有些僵硬,但她的笑容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实。
她甚至学会了怎么用那蹩脚的菲律语和孟加拉语和工人们开玩笑,怎么帮大婶们分发红糖水。这种被“需要”的感觉,让她觉得非常充实。
素世站在贝斯位上,目光复杂地看着台下那些粗糙的面孔。她依然保持着月之森的矜持,但这几天帮忙搬运物资、统计人数,让她那双原本只用来拉大提琴的手也磨出了点茧子。她不再嫌弃这里的脏乱,因为她看到了这脏乱背后的挣扎求生。
立希则是一如既往的冷脸,但她打鼓的力道比平时更重,每一击都像是要帮这些人把心里的愤懑砸出来。
“灯,准备好了吗?”立希奈蹲在地上给鼓架拧螺丝,嘴里叼着口香糖,含糊地说:“响町这帮叔叔阿姨挺给面子的啊,昨天你唱完那个谁谁的歌以后,他们不是还起哄要安可?”
高松灯站在麦克风前。
她穿着一件不知是谁给的旧毛衣,显得有些大,袖子遮住了半个手掌。
她看着台下。那里有一双双在黑暗中发亮的眼睛。有还没找到工作的父亲,有瑟瑟发抖的孩子,也有满脸疲惫的母亲。
这几天,她看到了太多。看到了爱音如何为了大家去拼命(存疑),看到了海玲同学是如何默默地守夜,看到了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活着是一件这么需要拼尽全力的事情。
她闭上眼,握紧了胸口的笔记本。
“这首歌……送给每一个……在这个冬天里……还在努力呼吸的人。”
乐奈拨动吉他,清澈的弦音划破了寒风。
一首昭和时代的老歌《昂(Subaru)》,被她们改编成了慢摇滚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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