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春猎暗流，惊马与他的怀抱
春猎的日子很快到来。
皇家猎场位于京郊的围场，连绵的青山被秋意染成金红，猎场中央的空地搭起了华丽的帐篷，旌旗猎猎，侍卫林立，看似一派热闹，实则暗流涌动。
沈清辞坐在皇后的马车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里缝着一小包胡椒面，是她根据现代“防狼喷雾”的原理准备的，关键时刻或许能救命。
锦儿在一旁为她梳理鬓发，小声道：“娘娘，刚听说，太后也来了，还带了几位宗室老夫人。”
沈清辞眸光微闪。太后向来不喜外出，这次亲自到场，显然是冲着春猎来的。
“还有呢？”
“七王爷一早就带着人进了猎场，说是要给娘娘猎只白狐做围脖。”锦儿的语气带着几分笑意，“三王爷也备了上好的弓箭，说是要和陛下比个高下。”
沈清辞嘴角抽了抽。一个恨不得她出糗，一个看似示好实则试探，再加上个虎视眈眈的太后，这场春猎，真是“热闹”得很。
马车停在猎场边缘，萧彻早已翻身下马，正站在车旁等她。他今日穿了身骑射劲装，玄色衣料勾勒出挺拔的身形，长发用发带束起，少了几分帝王的阴郁，多了几分少年人的英气。
看到沈清辞下车，他自然地伸手扶住她的腰。
入手处温软纤细，萧彻的指尖微微一顿，随即不动声色地松开，只虚扶着她的手臂：“小心些。”
沈清辞能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脸颊微热，轻轻“嗯”了一声。
这细微的互动落在不远处的萧景渊眼里，他摇着折扇的手微微收紧，眼底闪过一丝晦暗。而站在太后身边的林婉儿，更是嫉妒得指甲都要嵌进肉里。
“皇后姐姐身子刚好，就别骑马了吧？”林婉儿走上前，笑得温婉，“婉儿让人备了马车，姐姐坐马车观猎就好。”
她这话看似关心，实则是想让沈清辞在众人面前露怯——皇家女子皆善骑射，若是皇后连马都不敢骑，难免被人耻笑。
沈清辞还没开口，萧彻已冷声道：“皇后的骑术，还不用你操心。”他转头看向沈清辞，语气缓和了些，“你的‘踏雪’已备好，要不要试试？”
踏雪是原主的坐骑，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性子烈，却极通人性。
沈清辞心里咯噔一下。她哪会骑马？现代连共享单车都骑不稳！
但此刻显然不能认怂。她定了定神，笑道：“有劳陛下。只是臣妾许久未骑，怕是生疏了，还望陛下多指点。”
先把“生疏”的借口摆出来，总比直接摔下马强。
萧彻深深看了她一眼，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却没点破，只道：“跟在朕身边。”
沈清辞硬着头皮上了马，好在踏雪确实温顺，没有为难她。她紧紧抓着缰绳，身体僵硬得像块木板，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萧彻身后。
猎场深处，林木茂密，时不时有野兔、山鸡窜过，引得众人欢呼着追射。萧景渊箭术精湛，不多时就猎到一只鹿，引来一片赞叹。萧烬则像头猎豹，策马狂奔，追着一只狐狸消失在林子里。
沈清辞心思根本不在狩猎上，她一直在留意周围的动静。按照书中线索，太后安排的人，会在午时左右动手——惊了她的马，让她坠崖而亡，再伪造成意外。
果然，临近午时，当他们行至一处陡坡时，沈清辞的踏雪突然焦躁起来，刨着蹄子，嘶鸣不止。
“怎么了？”沈清辞心头警铃大作，死死攥紧缰绳。
她眼角的余光瞥见草丛里闪过一道黑影，手里似乎拿着什么发亮的东西——是马惊！一种能让马匹狂躁的药剂！
“踏雪！”沈清辞厉声呵斥，试图稳住马，但已经晚了。
踏雪猛地人立而起，将沈清辞狠狠甩了出去！
失重感瞬间袭来，沈清辞下意识地闭上眼，预想中的剧痛却没有到来，反而落入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
熟悉的龙涎香包裹着她，带着他急促的心跳。
“别怕。”
萧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竟是在千钧一发之际，策马冲过来，稳稳地将她接在了怀里。
两人共乘一骑，沈清辞的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他“咚咚”的心跳，比平时快了不止一倍。他的手臂紧紧环着她的腰，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陛下……”沈清辞的声音有些发颤，不知是吓的，还是别的什么。
“没事了。”萧彻低头，看到她发白的小脸和被风吹乱的发丝，眼底瞬间燃起怒火。他抬头看向陡坡上方的草丛，冷声道：“暗卫何在？”
几道黑影瞬间从林中窜出，单膝跪地：“属下失职！”
“查！给朕查清楚，是谁在马身上动了手脚！”萧彻的声音冰冷刺骨，“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朕找出来！”
“是！”
周围的人也被这变故惊到，萧景渊策马赶来，看到沈清辞在萧彻怀里，眉头微蹙：“皇后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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