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的火被扑灭时,朝阳正刺破云层,给焦黑的梁木镀上一层金边。沈清辞坐在偏殿的廊下,手里摩挲着龙涎匣,匣身的紫檀木在指尖留下温润的触感。萧彻坐在她身旁,太医刚给她处理完被气浪灼伤的小臂,白色的纱布缠着,像朵笨拙的花。
“水族的舆图,你看了吗?”沈清辞轻声问,目光落在远处禁军清理废墟的身影上。
萧彻点头,从袖中掏出那张泛黄的舆图,铺在膝头:“鬼见滩标注的‘水族禁地’,旁边画着个漩涡符号,和沈砚图纸上的蛇形标记很像。看来水族与陆家、火鸦营的勾结,早有预谋。”
“魏公公招供说,水族擅长控水,能在水底憋气三个时辰,还能驱使鱼群。”沈清辞指尖点在漩涡符号上,“江南的‘水祟’,应该就是他们的族人。”
正说着,石敢当扛着渔网,身后跟着个穿粗布短打的少年,正是沈砚。少年耳后的鸾鸟胎记在阳光下清晰可见,手里捧着个布包,神色比之前沉稳了许多。
“清辞妹子,萧大哥!”石敢当把渔网往廊柱上一靠,“沈小子说有东西要给你们看,是他从陆家密牢里偷偷带出来的。”
沈砚打开布包,里面是块巴掌大的青铜镜,镜面布满铜锈,背面却刻着三族图腾——凤凰、玄鸟、蛇形印,与龙涎匣里的盟约印玺分毫不差。
“这是我爹临死前塞给我的。”沈砚的声音有些发哑,“他说这叫‘照影镜’,能照出水族的真身。当年他就是靠这镜子,才发现看管我的‘渔民’是水族的人。”
沈清辞接过铜镜,对着阳光倾斜,镜面的铜锈剥落处,隐约映出自己的影子,却在影子旁边,多出个半透明的轮廓,像条披着鳞片的鱼——她猛地抬头,看向偏殿的梁柱后,那里空无一人,只有风卷着灰烬飘过。
“镜子没坏。”萧彻握住她的手,指尖微凉,“它照出的,是藏在暗处的水族细作。”
话音刚落,偏殿的门槛后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有什么东西落水。石敢当反应最快,抄起渔网就冲过去,只见门槛下的排水道里,水花翻涌,一条青灰色的影子一闪而过,快得像道闪电。
“跑了!”石敢当懊恼地拍着大腿,“这水道通着护城河,肯定是水族的人!”
沈砚突然指着铜镜:“你们看!”
镜面的铜锈彻底剥落,露出清晰的影像——刚才空无一人的梁柱后,竟映出个披着蓑衣的身影,蓑衣下隐约露出蛇形纹身,正往御花园的方向移动。
“追!”萧彻起身时,牵动了手臂的伤,疼得他闷哼一声,却依旧提刀跟上。
四人追至御花园的假山下,铜镜里的身影突然消失在一处水池中。石敢当趴在池边张望,水面平静无波,只有几片荷叶浮着,像没什么异样。
“肯定在水里。”沈清辞想起魏公公的供词,“水族能在水底憋气,我们得想办法把他引出来。”
沈砚突然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倒出几粒暗红色的药丸:“这是陆家秘制的‘驱鱼丹’,遇水会散发让水族厌恶的气味。我爹说,当年就是用这个逼水族的人浮出水面的。”
石敢当抢过药丸就往池里扔,丹药入水即化,水面瞬间泛起细密的泡沫。没过片刻,池底传来一阵搅动,一个黑影猛地窜出水面,落在假山石上——是个穿蓑衣的汉子,皮肤呈青灰色,手指间长着蹼,果然是水族的人!
“你们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汉子的声音像水泡破裂,嘶哑难听,手里举着柄鱼叉,直刺沈清辞怀里的龙涎匣。
萧彻挥刀格挡,鱼叉与刀刃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声。汉子的身手极快,尤其擅长借力,在假山石上腾挪跳跃,像条滑不溜丢的鱼,萧彻带伤在身,竟一时没能制住他。
“用渔网!”沈清辞大喊。
石敢当早已将渔网张开,瞅准汉子落脚的空隙,猛地甩出——渔网在空中展开,像张从天而降的大网,正罩住汉子的腰腹。汉子挣扎着想往水里钻,却被渔网死死缠住,越动缠得越紧,终于“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石敢当扑上去按住他,得意地拍着渔网:“管你是水族还是火鸦,进了我这网,就别想跑!”
沈清辞捡起汉子掉落的鱼叉,叉柄上刻着个极小的“玄”字,与龙涎匣里的蛇形印同源。她蹲下身,举起照影镜:“说!水族为什么要帮火鸦营?你们的族长被关在哪?”
汉子梗着脖子,眼神凶狠如鱼鹰:“三族盟约早已作废!沈家背信弃义,凭什么让我们遵守?”
“沈家怎么背信弃义了?”沈清辞追问,心口猛地一紧。
汉子冷笑,嘴角溢出血沫:“二十年前,你们沈家为了独占玄铁令,联合鸾鸟族偷袭水族圣地,杀了我们多少族人?若不是魏公公答应帮我们复仇,我们怎会与他合作?”
沈清辞愣住了——父亲的日记里从未提过这件事!
萧彻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魏公公的供词,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水族圣地被毁,实乃老奴嫁祸沈家,借水族之手牵制三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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