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狐狸精似乎从刚才的腾云驾雾中回过神，凑到褚璇玑脚边，好奇地嗅了嗅她沾了尘土的裙摆，然后讨好地摇了摇尾巴。
褚璇玑的注意力立刻被毛茸茸的狐狸精吸引了。
她蹲下身，伸出手，动作有些生疏，却十分轻柔地摸了摸狐狸精的脑袋。
狐狸精舒服地眯起眼，蹭了蹭她的手心。
看着这一幕，李莲花微微一愣。
此刻的褚璇玑，蹲在那里，专注地抚摸着狐狸精，侧脸线条柔和，嘴角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向上的弧度？
她身上那种非人的疏离感和空茫感，在这一刻仿佛被冲淡了许多。
就像一个寻常的、喜欢小动物的少女。
怪哉......她好像......情绪比之前活泛了些？
褚璇玑抬起头，看向李莲花，那双总是空茫的眼睛里，似乎注入了一点微弱的光。
她指了指狐狸精，又指了指李莲花，很认真地说：它，喜欢。我，也喜欢。
她顿了顿，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然后看着李莲花，清晰地说道：我们，做朋友？
李莲花彻底怔住了。
朋友？
这个词从一个力大无穷、半夜发光、疑似非人、刚把他当小鸡崽拎起来的存在口中说出来，冲击力实在有点大。
他看着褚璇玑纯净却空茫的眼睛，再瞧瞧她怀里舒服打滚的狐狸精，心情复杂。
这姑娘看似无害，实则力能拆楼、夜半发光，记忆里还藏着危险字眼。
他不仅要倾家荡产修楼，还得冒着被拎上天的风险，跟这么个不明物种做朋友。
可看着她那双难得有了些许光彩、亮得像缀了星子的眼睛，那句到了嘴边的拒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沉默片刻，终是在那专注目光的注视下缓缓点头。
唇边泛起一丝无奈又认命的浅笑——连他自己都未察觉，那笑意里竟透着几分真实的温和。
李莲花想了想，觉得既然答应了做，有些规矩还是要立一立。他清了清嗓子，试着开口：
那个……既然要做朋友，咱们得约法三章。
褚璇玑抬起头，专注地看着他。
第一，在外面不能随便动用你的……力气，除非我同意。
第二，不能乱碰别人的东西。
第三，他神色突然变得格外严肃，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绝对、绝对不能像刚才那样把我提起来！
想起方才被拎小鸡崽的窘境，前剑神李相夷的尊严在隐隐作痛。
这要是传出去，他这脸面还要不要了？
第四，他顿了顿，看着她空茫的眼神，补充道，要听话。
褚璇玑眨了眨眼，很干脆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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