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断指’,吴德才的左膀右臂。”宋晓倩声音发颤,却在他换挡时按住变速杆,“走货柜通道,那里有林家旧部。”她报出的密码竟与父亲文件里的船运代码一致,高志豪突然明白,那些深夜她对着星空默写的数字,根本不是吴德才的指令。
货柜通道的铁门在液压装置下缓缓升起,宋晓倩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门柱的掌纹锁上。两道疤痕同时灼痛,门柱的金属板竟泛起涟漪般的蓝光,浮现出与他们疤痕吻合的纹路。“家母说,只有林家血脉与高家守护者的印记才能开启。”她的指尖冰凉,“原来……您才是高家的守护者。”
货车冲进通道的瞬间,高志豪终于看清两侧货柜上的标志——半颗蓝宝石与月牙疤痕的组合图案,与母亲手帕上的金线绣纹完美拼接。他忽然想起童年时父亲带他去槟城码头,说那里沉睡着“能照亮黑夜的海火”,此刻货柜里透出的幽蓝光芒,正与记忆中的描述重叠。
“海蓝之心的真核,是提炼自深海磷矿的能量源。”宋晓倩的声音带着恍然大悟的颤抖,“吴德才想要的不是宝石,是能垄断东南亚能源市场的技术。”她指着货柜壁上的刻度,“这些是开采坐标,家母当年故意交出仿制品,就是为了保护这个。”
货车驶出地下通道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槟城码头的吊桥在晨光中舒展,像巨人伸开的臂膀。高志豪将车停在编号38的泊位——这个数字与母亲手帕的金线密度惊人吻合,宋晓倩突然指着海面:“看!”
朝阳刺破云层的瞬间,海水下竟浮起蓝绿色的光带,像无数条发光的绸带缠绕向码头。高志豪想起父亲文件里的最后一句:“海蓝之心的秘密,在潮起时苏醒。”他拽着宋晓倩跑向栈桥,脚下的木板在晨光中显露出隐藏的刻痕,正是他们疤痕的形状。
“断指”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时,宋晓倩突然转身抱住他。两道疤痕相贴的地方爆发出刺眼的光,海面上的光带骤然竖起,形成蓝绿色的光幕将他们笼罩。断指的子弹穿过光幕时竟化作光点,宋晓倩的声音混着潮汐声传来:“家母说,当血脉与守护之心共鸣,海蓝会净化一切恶意。”
高志豪低头吻她时,尝到了咸涩的海风与她唇角的泪水,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眼前的女人终将与自己的命运紧紧维系在一起。晨光中,他们的疤痕正在淡去,化作皮肤上两道浅淡的银线,像系住彼此命运的绳结。远处传来警笛声,断指的嘶吼被光幕隔绝成模糊的嗡鸣,货柜里的能量源在潮声中轻轻震颤,仿佛在为觉醒的秘密歌唱。
当警察赶到时,只看到相拥在栈桥上的两人,和海面渐渐消散的蓝光。货柜里的能量源已不知所踪,只留下一块刻着双生印记的金属牌——后来被高志豪嵌在办公桌的抽屉里,与母亲的手帕、父亲的文件永远相伴。
三个月后,百金贵集团宣布与林家基金会合作开发清洁能源,发布会上,高志豪的掌心与宋晓倩的腕间同时闪过微光。记者追问她:“是什么给了你这么大的力量。”宋晓倩笑着举起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竟泛着与海蓝之心相同的幽蓝。
“我们的羁绊,始于疤痕,终于星光。”高志豪握住她的手,在闪光灯下低头轻吻那道浅淡的银线,“海蓝之心照亮了秘密,而她照亮了我。”
台下的掌声中,宋晓倩悄悄在他掌心划了个月牙。两道银线在交握的手中同时温热,像那句未曾说出口的誓言——以血脉为证,以晨光为盟,此后所有的潮起潮落,都要并肩看遍。
夜色降临时,槟城码头的38号泊位总会泛起微光。当地渔民说,那是海蓝之心在守护一对恋人,他们的疤痕化作了灯塔,在每个潮起时分,为彼此照亮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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