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涵汐翻开《河图残卷》,在空白页写下“H.S.”三字母,笔尖顿住。
“History Survive。”她喃喃,“历史尚存……不是口号,是密码。这块表,是个计时器。”
“谁的计时器?”
“所有守界人的。”
话音未落,河面骤然翻涌。
薄雾自海河上游飘来,浓得化不开,带着咸腥与铁锈味。岸边礁石渐次浮现,表面湿润,竟显出数十个名字,墨迹如新,最后一个赫然是——“彭明远”。
彭涵汐的手抖了一下。
那是她父亲的名字。
失踪于1987年冬,正是她最后一次见他那天。
雾中开始出现人影。
不是实体,而是由水汽凝成的轮廓,全都穿着警服,手持配枪,站姿笔挺。他们不说话,只是静静望着陈清雪,手中刑天斧的虚影一一亮起,指向不同方向。
最终,所有斧影汇聚一点——粤海码头。
“陈德金。”陈清雪忽然说。
远处传来声线,确实是他,却又不像——像是从极深的地底传来,夹杂着潮汐与齿轮咬合的杂音:
“去码头。第十三号仓。钥匙在‘脐血金币’里。”
声音落下,雾中幻影齐齐转身,步伐一致,走向河心。每踏一步,脚下便浮起一朵蜡莲,绽开即灭。
陈清雪低头,发现自己的影子里,刑天斧的倒影正在缓慢旋转,斧柄末端隐约浮现出一枚古币虚影,币面刻着蟠龙,中心方孔内嵌着一点猩红,像是一滴凝固的血。
“脐血金币……”她喃喃,“用新生儿第一滴血淬炼的信物。”
彭涵汐合上残卷,指尖抚过父亲的名字。她没哭,也没颤抖,只是将那页纸轻轻撕下,投入河中。
纸片浮在水面,未沉,反而被一股无形之力托起,缓缓飞向中正桥断裂处,在风中燃烧,化作灰蝶四散。
“我追了二十年。”她平静地说,“不是为了继承他的路,是为了问清楚——为什么非得是我来背这口锅?”
冉光荣站起身,拍掉长衫上的花生壳,将哭丧棒扛在肩上。他看了眼刘淑雅,又看了眼黎波。
“走吧。”他说,“再不去,码头那扇门就要自己关上了。”
众人动身。
陈清雪走在最前,刑天斧收于背后,左瞳仍维持竖状,映出前方道路的双重影像:现实中的街巷,与一层浮动的阴界重叠。她看见路灯下有无数双手伸出,抓向行人脚踝,却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弹开。
走到桥尾时,她忽然停步。
河面倒影中,那具青铜尸的尸体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民国工装的男人,正蹲在原地,用炭笔在纸上画着什么。他抬头,露出一张与黎波养父一模一样的脸,嘴角扯出笑,无声说了两个字。
黎波看得真切。
是:“谢谢。”
陈清雪没有回头,只是将右手按在枪套上,缓缓抽出配枪。她没看弹匣,而是直接卸下底把,从夹层中取出一枚铜币。
币面蟠龙栩栩如生,中心血点微微搏动。
她把它放在掌心,迎向月光。
铜币突然发烫,血点融化,顺着手腕经络向上爬行,留下一道猩红轨迹,直抵心口。
她听见体内有什么东西,咔的一声,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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