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山问:“啥事这么高兴?”
“迫害你李老师的那个南有福和郎五奇都被抓了。你说这是不是好事?这是大快人心的事呀!”
“消息可靠吗?”秦大山问。
“可靠!”
秦大山说:“有这么好的消息,咱就当是下酒菜了。王支书,你来了,还有我五爸,咱得喝两杯。君玲,给咱收拾几个菜,再拿一瓶酒出来。”
大山妈听到王支书来了,放下孩子从炕上就出了卧室,说:“你多长时间了也不来家里,山娃一回来,你准来。王支书,你坐着,我跟娃娃几个去收拾饭菜,晚上跟山娃喝几杯。”
“行,不走。”
“李老师被那个郎五奇给害惨了,还有郑永年老师、王朝辉老师。唉!太惨了。这下好了,新账老账会一起算的,看来这是要肃清林彪、江青那一伙的流毒啊。原来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悲哀。天道轮回啊!”
“是啊!天道有轮回。人在做,天在看,这个天是老百姓,是普天之下的老百姓!”王支书感叹道。
郎五奇被宝秦市公安机关叫走两天就再也没有回来,也没有了音信,县里一下子就没人管了,所以就炸开了锅,消息在县城一下子就传天了;仅仅过了一天,南有福又被抓了起来。消息一下子被实锤了。其实,几天以前,原来闹得最欢的几个红卫兵头头被抓走以后,就有人偷偷摸摸地议论。广播喇叭里天天喊着要清除“林彪、四人帮”的流毒,县城机关的人都盼望着郎五奇、南有福一伙早点被清除掉。他们害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南有福被抓走后,已经当了两年水利局局长的倪虹一开始陷入了六神无主之中,但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儿子已经六、七岁,到了该上学的年龄,明年秋天就要上学,孩子是无辜的呀,但他有这样的父亲,上了学肯定会遭到其他孩子的嫌弃,一定会遭到人身攻击甚至被其他孩子欺负,他小小年纪总不能活在人们讨厌的眼光里呀!就算自己辞职不干也得远离县城这个是非之地,本来儿子心里就有阴影,总不能让孩子再受别人欺负。对,离开县城,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一个能让孩子受到良好教育的地方。于是,她想起了省城的那个女同学。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
秦大恽领着李新强老师、王爱华老师和他的好同学李羚、李方回到家里以后,李老师和秦大山坐在一起说话,秦大恽带着李羚和李方就进了他的卧室。王老师进入了大山妈的卧室。玉梅、玉兰和君玲赶紧去了厨房,晚上要做几个菜招待李老师一家。
秦大山和李老师聊了一会儿恽儿的学业,瞅准机会说:“李老师,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您。南有福和郎五奇前几天被公安机关抓起来了。”
李老师听到这话并没有幸灾乐祸,而是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淡淡地说:“人啊,什么时候都不该作恶。害人害己呀!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咱不说他,影响心情。”
玉梅见嫂子在厨房里碍事,说:“玲姐,你回屋里吧,过去陪李老师去,饭菜快要做好了叫你。”
李君玲应了一声就回到堂屋来了。聪明的李君玲觉得要找个人来陪李老师喝点酒,就问道:“大山,晚上还叫谁来?饭菜快要做好了。”
秦大山看了看李老师,想征求李老师的意见。
李老师也看着秦大山并没说话,意思是让秦大山决定。
秦大山笑了笑,说:“那就叫王支书吧。他那天说了,李老师要是来了,一定要告诉他。让恽儿去叫吧。”
李君玲走过去敲了敲恽儿的房间门,轻声喊道:“恽儿,出来一下。”
秦大恽从房间走出来问:“玲姐,什么事?”
“你去大队请一下王支书吧,就说李老师有请。”
“好,嫂子。我和李羚、李方一起去。”
秦大恽回到房间叫上李羚和李方一起出了门。
天快黑的时候,王支书来了。一见面,李老师就跟王支书拥抱在一起。
秦大山给王支书倒了一杯茶并请他坐了下来。
王支书端着茶杯脸上挂着笑容,说:“李老师,南有福被抓了,知道了吧?”
“知道了。何必当初呀?!”李老师说得很平静。
“我看你并不感到惊讶啊?这应该是大快人心的好事。李老师。”王支书说。
“惊讶什么?我并不感到惊讶。这个结果是早就注定了的,只是时间早晚的事。秦大山,你当兵离开县城那天下午,我就说过这话。我当时说,我们的党只是走错了路,党会纠错的。那些在运动中推波助澜的人的下场早就注定了,没有什么好奇怪。”
“是啊,老师,您这句话我一直都记着,从来就没有忘记过。而且,我也有了一些体会。”秦大山也说得很平静。
李老师大概已经猜出了秦大山说的有了一些体会的意思,他看了看秦大山说:“大山,你这话其中可有意味呀。你先别说,让我猜猜,是不是那两本俄文资料给你带来了麻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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