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照进现实的过程,总是布满鸡毛蒜皮,却也因为这些琐碎的艰难,让最后的成果更加珍贵。
同时,她也开始接触一些怀才不遇的漫画师,探讨“可视化”的可能性……
一切都在井井有条地铺开,原本死气沉沉的“与梦同声工作室”仿佛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王鸿飞收到沈梦梦打来的、远超预期的顾问费时,心情是复杂的。这笔钱解决了他一部分经济压力,但更重要的是,这次成功的策划,像一剂强心针,注入了他对自己的信心。
他看着手机银行里增加的余额,又想起董屿白拍着他的肩膀说“飞哥,以后我跟你混了”时那亮晶晶的眼睛。一种混合着成就感和隐秘亲情的满足感,在他心底悄然蔓延。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手中握着的,不仅仅是解决问题的方案,更是在森森木业那片深海中,能够劈波斩浪的、属于自己的船桨。
王鸿飞一直记得在森森总部上班的第一天。
他作为“战略发展部高级经理”的办公桌,被安排在太子爷董屿默办公室的外间,与董屿默的首席秘书并肩。
当董屿默将连接两人办公室的玻璃隔断的百叶窗拉到可视模式时,王鸿飞能清晰地看到里面宽大办公桌后,董屿默运筹帷幄的身影。那一刻,一个清晰的念头在他心中破土而出:或许有一天,我也会有这样一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
这念头像一颗被深埋的种子,在名为野心的土壤里,悄然发出了第一声无人知晓的呐喊。
这念头还没来得及茁壮,他就在董屿默的引领下,踏进了走廊尽头的董事长办公室。
森森木业董事长的办公室,并非传统印象中红木雕花的厚重,而是极致的现代轻奢风。
巨大的落地窗将宁州的城市天际线框成一幅流动的画。地面是光滑如镜的微水泥,墙壁是浅灰色哑光质感,一组线条利落的深蓝色绒面沙发围出一方休息区。最引人注目的是陈奥莉那张横亘在房间中央的办公桌——并非木质,而是由整块黑色金属与特殊玻璃复合而成,冷硬,剔透,一如它的主人。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清冽的雪松香气,无声地宣告着此地主人的品味与不容置疑的权威。
董屿默引着他在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前站定。对面摆放着两张造型简约却质感十足的扶手椅。
“妈。”董屿默自然地唤了一声。
“没规矩,”陈奥莉眼皮都未抬,声音不高,却带着冰碴儿,“怎么和你说的。”
董屿默神色微赧,立刻改口:“陈董。”
王鸿飞心领神会,几乎是同步地微微躬身:“陈董。”
这是敲山震虎。通过纠正自己儿子的称呼,明确地告诉王鸿飞,这里只有上下级,没有温情。
“小董总,”陈奥莉这才抬起眼,目光掠过董屿默,落在王鸿飞身上,语气平淡无波,“我和王经理单独聊聊。”
董屿默应了声“是”,轻微鞠躬,转身离开时,甚至细心地将那扇厚重的门悄无声息地合拢。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人。王鸿飞的心跳在胸腔里擂鼓,这是他第一次与亲生母亲单独相处,以这样一种荒谬的、上下级分明的方式。他强迫自己挺直背脊,面上维持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与镇定。
陈奥莉身体微微后靠,脸上浮现出一抹堪称和煦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释放低气压的人不是她:“鸿飞呀,听说你把云间艺廊那儿幅老大难的画,卖掉了。不容易呀。”
“多谢陈董事长肯定。”王鸿飞措辞谨慎。
陈奥莉端起桌上那套骨瓷茶杯,轻轻吹了吹气,语气似乎漫不经心,却精准地抛出一个炸弹:“听说,有一部分利润,捐给了‘明心见性公益基金会’?能说服闻先生办事,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王鸿飞后背瞬间沁出一层薄汗。他没想到陈奥莉连这笔钱的去向都一清二楚。“陈董事长谬赞了,只是机缘巧合。”
“可是,”陈奥莉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磕碰声,目光陡然锐利起来,“那幅《落英》,怎么独独被留下了呢?”
王鸿飞稳住心神:“画廊买画,也讲个眼缘。可能合眼缘的人,还没到吧。”
“少说这些官场的空话。”陈奥莉毫不客气地打断,眼神带着审视,“在我看,卖掉那三幅画不过是小聪明,借了闻先生的东风。要是能凭你自己的本事卖出《落英》,那才会真正让人另眼相看。”她既要他用能力解决问题,又要点明他借了外力,分寸拿捏得极准,是打压,也是激励。
王鸿飞压下心头的波澜,斟酌着开口,试图探寻更多信息:“陈董,有个事我不太明白。《落英》属于画廊的业务范畴,而画廊的业务目前和森森木业并无直接关联。不知道这幅画有什么特别的渊源,能有这么大福气,让您对它如此上心?”
这个问题问得巧妙,既表达了困惑,也带着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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