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咯咯地笑了起来,辫子上的粉色发卡闪着光:“我相信你。不管你做啥,我都相信你。”
有了苏瑶的帮忙,挖石头的进度快了不少。太阳西斜时,那块顽固的石头终于被挖了出来,露出底下黑乎乎的泥土。“你看,” 林宇指着石头底下的土壤,“这里的土好像没那么白。”
苏瑶凑近了看,果然,石头底下的土壤颜色更深,盐碱的白霜也少了很多。“说不定下面的土真的能种东西呢。”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清理完杂草,接下来就是翻地了。林宇按照系统的提示,把翻地的深度控制在二十五厘米左右,这样既能打破坚硬的犁底层,又能保留表层的熟土。可这活儿比清理杂草更累,没翻多久,他的手上就磨出了水泡,火辣辣地疼。
“给。” 苏瑶从兜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几片胶布,“我妈说贴这个能好点。” 她小心翼翼地帮林宇把胶布贴在水泡上,指尖的触碰轻轻的,像羽毛拂过。
林宇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赶紧低下头继续翻地,脸颊却像被火烧一样烫。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
晚上回家时,林宇的胳膊酸痛得抬不起来,吃饭时连筷子都快握不住了。母亲看着他磨破的手和湿透的衣服,眼圈红了:“实在不行就别种了,妈不指望你大富大贵,平平安安就好。”
父亲放下筷子,咳嗽了几声:“让他试试吧。年轻人,不闯闯怎么知道行不行?” 他从床底下摸出个用油布包着的东西,递给林宇,“这是你爷爷当年用过的耘锄,比锄头轻快点。”
油布解开时,露出一把黄铜包边的耘锄,木柄被磨得油光锃亮,透着温润的光泽。林宇握住木柄,突然觉得有股力量从手心传来,仿佛爷爷的手正握着他的手,一起开垦这片沉寂已久的土地。
接下来的几天,林宇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翻地。村里的人路过时,总会停下脚步议论几句。李大头站在自家门口,叼着烟袋锅子,阴阳怪气地说:“有些人啊,就是不知好歹,放着轻松的钱不赚,非要找罪受。”
何寡妇坐在门槛上纳鞋底,看见林宇就大声嚷嚷:“小宇啊,别费劲了,那地就是个无底洞,填多少力气都白搭。”
林宇假装没听见,继续挥动手里的耘锄。汗水湿透了一件又一件衣服,手上的水泡破了又好,好了又破,渐渐结出了厚厚的茧子。他的肩膀和胳膊酸痛得厉害,晚上躺在床上,翻个身都觉得疼,可第二天一早,他还是会准时拿起工具,走向那片荒地。
苏瑶每天都会过来帮忙,有时送点吃的,有时帮着捡捡石头,更多的时候是坐在田埂上,看着林宇干活,偶尔说几句话,给他解闷。她的 presence 像一剂良药,总能抚平林宇的疲惫和烦躁。
翻到最后一片地时,林宇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 几截生锈的铁管,还有一个破旧的陶罐。他把陶罐捡起来,擦掉上面的泥土,发现罐身上刻着模糊的花纹。“这好像是老东西。” 他把陶罐递给苏瑶。
苏瑶小心翼翼地捧着陶罐,仔细端详着:“说不定是你爷爷当年留下的呢。” 她把陶罐放在田埂上,“等种上东西,就把它当花盆,种点花。”
终于,在第七天的傍晚,整片荒地都翻完了。夕阳的金辉洒在新翻的土地上,泛着湿润的光泽,像一片黑色的波浪。林宇拄着耘锄,站在地中间,看着这片被自己亲手唤醒的土地,突然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你看,” 他对苏瑶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却充满了自豪,“真的翻完了。”
苏瑶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映着星光:“真厉害,林宇哥,你真厉害。” 她从竹篮里拿出最后一个馒头,递给他,“庆祝一下。”
两人坐在田埂上,分吃着馒头,看着夕阳一点点沉入海面,把天空染成一片绚烂的橙红。海风吹过,带着淡淡的咸味,拂过他们汗湿的脸颊,带来一丝清凉。
“接下来就要撒生石灰了。” 林宇望着翻好的土地,心里充满了期待,“系统说这样能降低土壤的酸碱度。”
苏瑶点点头:“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滩涂捡海藻,晒干了就能做肥料。”
林宇看着她被夕阳染红的侧脸,突然觉得,这片曾经荒芜的土地,不仅会长出庄稼,还会种下更多的希望和梦想。他握紧手里的耘锄,仿佛握住了整个未来。
夜色渐浓,星星一颗颗亮了起来,像撒在黑丝绒上的钻石。林宇和苏瑶并肩往回走,脚下的泥土松软而湿润,散发着清新的气息。远处的海面上传来渔船归航的汽笛声,悠长而深远,像是在为这片重生的土地祝福。
林宇知道,开垦荒地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改良土壤、播种、施肥、浇水…… 还有无数的困难在等着他。但他不再害怕,也不再犹豫。因为他知道,只要肯付出努力,只要心中有希望,再贫瘠的土地也能长出丰收的庄稼,再平凡的人生也能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他回头望了一眼那片沉寂在夜色中的土地,仿佛已经看到了来年丰收的景象 —— 绿油油的海蓬子长势喜人,金黄的玉米在风中摇曳,还有苏瑶的笑脸,像盛开在田野里的最美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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