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叫林砚。”他点头,能闻到老头身上有股淡淡的霉味,像是常年待在不见光的地方。
老头侧身让他进去,关门的瞬间,林砚明显感觉到颈间的墨玉突然烫了一下,热度来得又快又猛,像是有人用烟头烫在了皮肤上。他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摸了摸玉佩,却见老头已经转身往里走,嘴里嘟囔着:“快点搬,周老板等着用。”
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半人高的草叶上还挂着水珠,踩上去“沙沙”作响。正屋的门敞着,里面黑漆漆的,只有几缕夕阳从窗棂钻进去,照亮了空中飞舞的尘埃。屋里摆着不少古董家具,红木衣柜的镜面蒙着厚厚的灰,看不清里面的影子,八仙桌的腿上缠着布,布已经发黄发黑,不知道浸过什么东西。
“就这些,搬到后院的库房去。”老头指着墙角的几个木箱子,箱子上贴着封条,上面写着“周府珍藏”四个字,笔迹有些潦草。
林砚挽起袖子,弯腰去搬最左边的箱子。箱子比他想象中轻,入手时能感觉到里面似乎有东西在动,像是有活物在里面爬。他心里犯嘀咕,却还是咬着牙把箱子扛了起来。刚走没两步,颈间的墨玉突然又烫了起来,这次的热度比刚才更甚,烫得他皮肤发疼,甚至能感觉到纹路在发烫的玉面上隐隐浮现。
就在这时,客厅里突然传来“吱呀”一声轻响,是衣柜门开合的声音。林砚停下脚步,猛地回头——只见那红木衣柜的门正慢慢打开,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可下一秒,衣柜上的镜子突然亮了一下,像是有人在里面点了灯,紧接着,镜中浮现出一张女人的脸。
那是张极美的脸,柳叶眉,杏核眼,嘴唇涂着鲜艳的口红,穿一件月白色的旗袍,旗袍上绣着细碎的梅花。可她的脸色白得像纸,没有一点血色,眼神空洞地看着林砚,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在笑,却看得人头皮发麻。林砚认出这张脸——早上路过报亭时,他见过一张旧报纸,上面印着1927年枉死的舞女苏晚的照片,和镜中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
“你……你是谁?”林砚的声音有些发颤,手里的箱子差点掉在地上。他想后退,却发现脚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镜中的女人慢慢抬起手,手指纤细白皙,朝着他的方向伸过来,仿佛要从镜子里钻出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院门外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哐当”一声,门锁被踹断了。一个穿着蓝色短褂的女人持着桃木剑冲了进来,她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梳着利落的短发,额前留着细碎的刘海,眼神锐利得像鹰隼。她看到镜中的女人,脸色一变,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手指夹着符纸,口中念着听不懂的咒语,猛地将符纸贴在了镜子上。
“滋啦”一声,符纸贴在镜面上的瞬间,镜子里冒出一股黑烟,镜中的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影瞬间模糊。而林砚的脑海里像是炸开了一样,无数碎片涌了进来——阁楼的木质地板,窗外的月光,女人凄厉的哭声,还有被人从背后猛地一推,身体失重下坠的剧痛。他记得那张推他的脸,正是苏晚。
林砚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八仙桌上,桌上的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捂着头,疼得蹲在地上,额头上布满了冷汗。那持剑的女人走到他身边,低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林砚抬起头,看着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个穿着巡捕制服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巡捕看到持剑的女人,恭敬地开口:“白顾问,您来了。”
被称为白顾问的女人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回林砚身上,指了指他颈间的墨玉:“这玉佩,你从哪来的?”
林砚摸了摸发烫的玉佩,刚想回答,却听到二楼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拖动重物,“咚咚”的声音顺着楼梯传下来,在寂静的老宅里格外清晰。白顾问脸色一变,握紧了手中的桃木剑:“楼上还有东西。”
她话音刚落,二楼的楼板突然“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缝,一缕黑色的雾气从缝里钻了出来,落地后化作一只猫的形状,眼睛是血红色的,冲着几人“喵”地叫了一声,声音尖锐得像婴儿啼哭。
巡捕们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白顾问却毫不畏惧,脚尖一点地面,身形跃起,桃木剑带着风声劈向那只黑猫。黑猫灵巧地躲开,转身就往楼梯下跑,却在经过林砚身边时,突然停下脚步,死死地盯着他颈间的墨玉,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林砚只觉得墨玉烫得更厉害了,像是要烧起来一样。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就在手指碰到玉佩的瞬间,玉佩突然发出一道微弱的金光,金光击中黑猫的身体,黑猫发出一声惨叫,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了。
白顾问落在地上,惊讶地看着林砚:“你这玉佩不简单。”她走到林砚身边,蹲下身,仔细看着他颈间的墨玉,“这上面的符文,是上古镇魂符,我家族的古籍里记载过,能镇百魂,定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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