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李慕婉醒来，浑身酸软，像是跑了一场漫长的马拉松。她抬眼，戮默仍在沉睡。
平时他总是比她醒得早，或者说他根本不需要真正的睡眠。
李慕婉的指尖动了动，想碰碰他，却又怕惊醒他。
这时，锁骨下方忽然传来一丝异样的温热感。
她愣了一下，指尖摸索着，没有任何异样感。是错觉吗？
就在这时，戮默睁开眼。
“醒了？”他手臂收紧。
“嗯。”
李慕婉应了一声，疑惑道：“我好像觉得这里……有什么东西。”
她说着，又在那处蹭了一下。
戮默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落在她锁骨下方那片白皙的肌肤上。
他的眼神，瞬间暗沉。
他撑起上半身，微凉的指尖轻柔地覆盖在那一小片皮肤上。
“是这里？”
“嗯……”
李慕婉被他指尖的动作弄得有些心慌，“有点奇怪？”
戮默俯下身，在那个地方印下一个极轻的吻。
然后，他稍稍退开一些，另一只手来到腰侧。
李慕婉身体微微一僵。
“戮默？”声音轻颤。
戮默拉起她的手，来到她腰侧的肌肤。
她这才看见那皮肤之下，悄然盛开着两朵小巧精致的花朵。
曼陀罗。
“这是……”
李慕婉睁大了眼睛，她完全不知道身上什么时候多了这些。
“吾之印记。”
他戮默目光从她锁骨下的印记，缓缓移到她的眼睛，深邃的眼底翻涌着偏执。
“亦是……吾之烙印。”
他低下头，薄唇贴上她的耳垂。
“有它在，你之魂魄，此生此世，生生世世，皆烙吾名，永为吾有。”
李慕婉的心跳，疯狂跳动。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声音。
“你……你什么时候。”
“第一次，是旅店，你睡着时。”
戮默坦然承认，指尖描绘着那印记，仿佛那是他精心雕琢，不容他人染指的作品。
“那时，只想护你周全，后来……”
他眸色转暗，“每一次亲近，都会加固，留下新的。昨夜，是最后一处，亦是最核心的一处。”
戮默握住她的手，来到自己心脏的位置。
“吾亦然。”
“婉儿，你亦在吾心魂深处，留下独属于你的印记。吾之命脉，与你同系。自此，你生吾生，你......”
他没有说完，但李慕婉瞬间明白。
李慕婉的手在他心口的位置，微微颤抖。
她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冷漠强大的男人对她说。
“血契已成。自此，你之命，与吾相连。助吾恢复，乃你之职责。”
那时，她感到的是被强大存在掌控的畏惧与茫然。
而此刻，同是命脉相连，他却将自己的命脉交到了她手里。
这霸道偏执的独占欲，却又温柔到极致，虔诚到极致。
“笨蛋。谁让你这么做的，这是能随便签的吗！”
她哽咽着骂了一句，眼泪却掉得更凶，主动凑上去，吻住他微凉的唇。
戮默闷哼一声，瞬间化被动为主动，将这个吻加深。
......
许久，李慕婉才红着脸，轻轻推了推他，气息不稳地问，“那别人能看到吗？”
“不能。而且，它会随你心意隐藏或显现。你若不愿，它便不现。”
李慕婉松了口气，随即又好奇。
“那我能控制它？”
“自然可以。”
戮默握住她的手，引导她的意念，“试着感受它，然后想象它消失。”
李慕婉闭上眼睛，凝神静气。
随着她心念微动，那印记的光芒微微黯淡，消失不见。
“真的不见了！”她惊喜地睁开眼。
“再想它出现。”戮默低声道。
李慕婉再次凝神，心念一转。锁骨下和腰侧，那印记再次浮现。
“好神奇。”
“喜欢吗？”戮默低声问，手指卷着她一缕散落的长发。
李慕婉脸又红了，把脸埋进他怀里，“喜欢。”
怎么可能不喜欢。
这是他将她视若生命，牢牢护在羽翼之下，甚至不惜以性命相连的证明。
戮默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膛微微震动。那笑声带着毫不掩饰的愉悦和满足。
“婉儿，此后再无任何存在，能将你我从彼此身边带走。”
李慕婉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手臂环上他的腰身。
……
自从两人坦诚相待后，李慕婉很快便深刻领会了这男人的痴缠。起初，李慕婉只当是情浓时的自然。
可后来她发现，无论前一夜如何痴缠，次日入夜，他又......没有一夜例外。
夜晚。
李慕婉洗漱完毕，正倚在床头翻着一本古籍，长发松松挽着，露出白皙脖颈。
戮默从浴室出来，身上带着水汽，目光落在她身上。
“在看什么？”他伸手，抽走了她指间的书。
“随便翻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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