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在崩塌!更大的石块开始坠落!她们拼尽全力向外奔跑,躲避着掉落的碎石,耳边是山体内部传来的、闷雷般的轰鸣。手电光在烟尘中胡乱晃动。
冲出裂缝的瞬间,外面刺骨的冷空气和月光让她们几乎窒息。身后,裂缝所在的那片山体发出隆隆巨响,大面积塌陷下去,烟尘冲天而起,将月光都遮蔽了。
营地那边警铃大作,人影跑动。杜干事带人冲了过来,看到她们灰头土脸、余娉还挂着血迹的样子,大惊失色。
“快!上车!离开这里!”易安嘶声喊道,喉咙火辣辣地疼。
没有任何犹豫,所有人迅速上车,引擎咆哮着,越野车在颠簸的戈壁上疯狂驶离。透过后车窗,她们看到“黑石山”那片区域烟尘尚未散尽,在月光下如同一个刚刚愈合的丑陋伤疤。
回城的车上,无人说话。易安靠在后座,闭着眼,太阳穴突突直跳,脑海里那些破碎的影像和低语还在顽固地盘旋,但正在慢慢减弱。余娉靠在她旁边,脸色依旧苍白,用纱布按着嘴角,眼神有些涣散,但握着易安的手很用力。
直接去的军方医院,保密病房。经过一系列检查,两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脑震荡和轻微颅内出血迹象,耳膜受损,余娉的内脏也有震荡伤。但比起这些,医生更担心的是她们脑电图显示的异常波动,以及体内检测到的、极其微量的未知能量残留。那种残留……正在非常缓慢地自行衰减,但过程很不稳定。
处长连夜飞了过来。听完易安简略到近乎冷酷的汇报(略去了大部分精神冲击的细节和那东西的具体形态,只说是某种未知能量体引发的地质异常和强烈生物场干扰),处长在病房外的走廊里抽了整整半包烟。
“那五个勘探队员,”处长掐灭最后一个烟头,声音沙哑,“半小时前,其中两人脑电波突然变成一条直线。走了。”
易安靠在病房门上,没说话。余娉躺在里面的病床上,似乎睡着了,但眉头紧锁。
“另外三个,情况也在恶化。医生用了所有手段,但……那种昏迷,像是有东西在从内部瓦解他们的生命支撑系统。”处长看着她,“你们扔出去的那个圆片,是什么?”
“李建国身上找到的,可能是一个未完成的、或者故障的‘接收器’或‘控制器’。”易安回答,“我们猜测,它和那个能量体之间有某种共鸣或对抗关系。赌了一把。”
处长沉默了很久。“赌赢了。暂时。”他叹了口气,“山体塌陷区域,初步探测显示下方有一个巨大的、人工开凿痕迹明显的空洞,年代无法判断,但结构完全坍塌了,里面有什么也毁了。辐射和异常磁场读数正在回落。”
他看向易安:“这次的事,到此为止。报告我会处理。你们俩,在这里好好治疗,彻底清除那些‘残留’之前,不许出院,也不许接触任何相关事务。”
“处长,”易安抬起眼,“那个东西……可能不止一个。林静标记的地点……”
“我知道。”处长打断她,眼神疲惫而锐利,“但我们现在没有能力,也没有足够的‘合法性’去全面调查。触动一个,差点把你们和半个勘探队埋在里面。我们需要更谨慎,需要更多准备,也需要……等。”
“等什么?”
“等它们自己露出更多马脚,或者,等我们有足够的力量和理由,去掀开这个盖子。”处长拍了拍易安的肩膀(避开了她受伤的胳膊),“先把伤养好。这是命令。”
处长走后,易安回到病房,在余娉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窗外,天快亮了,城市边缘的天空泛起灰白。
余娉睁开了眼睛,看着她。
“听到了?”易安问。
“嗯。”余娉的声音很轻,“处长说得对。我们太急了。”
“不急,会有更多人像李建国,像那些勘探队员一样。”易安说。
“但我们活着,才能继续。”余娉转过头,看着易安,“你也感觉到了,对吧?扔出那个圆片的时候,不只是它在和那个东西对抗……好像,也有别的什么……被触动了。很遥远,但确实有‘回响’。”
易安没否认。在圆片爆开、那东西崩溃的瞬间,她的确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但清晰无比的“反馈”,像是一根绷紧的弦被拨动后,在极远处传来的、几乎消散的共鸣。那不是来自塌陷的山体,而是来自更深、更广的……地下?或者别的维度?
“蓝洞科技在找的,可能不仅仅是‘聆听’和‘同化’。”余娉继续说,“他们可能在找‘节点’,或者……‘控制中枢’。”
易安想起那类人躯体指尖融入岩石的姿态,以及它身下岩板那过于规整的纹路。那东西,也许不是一个独立的生物,而是一个“装置”,一个连接着更大系统的“终端”或“锚点”。
“休息吧。”易安最终说,“路还长。”
余娉闭上了眼睛。易安也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身体的疼痛和精神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但意识深处却异常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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