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盘冒着青烟、散发着地狱气息的“炒咸菜”静静地躺在瘸腿小方桌上,像一个无声的嘲讽。
空气里弥漫的焦糊酸腐味,老黄脸上那点尴尬又无辜的赧然,地上阿玄那副“生亦何欢死亦何惧”的挺尸状……
所有这一切,像一根根稻草,终于压垮了晨芜那根名为“忍耐”的弦。
“砰——!!!”
一声巨响!
晨芜猛地一拍桌子!
那瘸腿小方桌“嘎吱”一声惨叫,差点当场散架!
盘子里的“艺术品”都跟着蹦跶了一下。
她“噌”地一下从摇椅里弹了起来!
动作快得完全不像刚躺了五十年、又被板车颠散架的人!
那双半睁半闭的眼睛此刻瞪得溜圆,里面燃烧着一种混合了饥饿、反胃、以及被这荒诞现实逼出来的熊熊怒火!
“够了!!!”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厨房残留的糊味和地上的猫哼唧。
她一指老黄,指尖都快戳到老头鼻尖上
“老黄!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点那个什么……拼好饭!要好吃的!辣的!越辣越好!麻溜的!”
她饿得胃里火烧火燎,急需真正的食物镇压。
老黄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抹布都掉了
“啊?哦!哦!拼……拼好饭!辣的!好!好!我这就点!这就点!”
他手忙脚乱地掏出那部屏幕碎得像蜘蛛网、边缘缠着胶布的老年机,手指哆嗦着开始戳屏幕,嘴里还念叨
“小姐您稍等!我看看……看看哪家便宜又好吃……”
晨芜没理他,目光唰地转向地上那摊“黑毛毯”:“阿玄!”
阿玄被她这一嗓子吼得浑身黑毛一炸,像被踩了尾巴,瞬间从挺尸状态弹了起来
“咋啦?!在!在呢!”
“你!”
晨芜一指铺子后面堆满杂物和材料的角落
“去!把扎纸人的材料给我拿出来!最好的金箔纸!最韧的芦苇杆!最细的竹篾!还有颜料!都给我备齐了!快点!别磨蹭!”
阿玄琥珀色的猫眼瞬间亮了!
尾巴“唰”地竖了起来!
“得令!玄大人这就去!”
它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咻”地一下窜了出去,动作矫健得完全不像刚才那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直奔铺子深处,爪子在杂物堆里扒拉得哗啦作响。
真是的,这日子一点都过不下去了
指挥完两个“手下”,晨芜才觉得胃里那股翻江倒海的饥饿感和反胃感再次汹涌袭来,饿得她眼前发黑。
她捂着肚子,眉头紧锁,感觉胃袋像个空瘪的皮袋在疯狂抗议。
那盘散发着地狱气息的“炒咸菜”顽强地刷着存在感。
晨芜捂着饿得直抽抽的胃,感觉眼前阵阵发黑。
老黄还在那部破手机上戳戳点点
“拼好饭……拼好饭……哪家快……哪家辣……”
阿玄已经像个黑色的旋风,把铺子深处蒙尘的材料全拖了出来:韧实的芦苇杆堆成小山,金灿灿的成叠金箔纸,削得光滑的细竹篾,还有一大盒颜料和浆糊,堆在晨芜脚边,像座小山。
“材料齐活!玄大人办事,靠谱!”
阿玄得意地甩尾巴,猫眼嫌弃地扫过那盘咸菜。
晨芜饿得眼冒绿光,目光扫过铺子,落满灰尘的货架,被糊得歪瓜裂枣、脸上顶着媒婆痣浆糊的童男童女纸人。
墙角,两个蒙着厚厚灰尘、但骨架还算完整的等人高童男童女纸人胚子杵在那里,空洞的芦苇骨架像在无声控诉。
穷。
破败。
连个端茶倒水的都没有。
总不能指望老黄那锅铲子……或者阿玄用爪子扫地吧?
“啧!”
晨芜低啐一声,饿得发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坚定。
还是得自立更生
她不再看那盘糟心玩意儿,也暂时屏蔽了老黄的念叨和阿玄的眼神。
深吸一口气,她大步走到墙角那两个蒙尘的等人高纸人胚子前。
灰尘呛得她咳了两声。
她不耐烦地挥挥手,驱散灰尘,目光锐利地扫过两个纸人还算扎实的芦苇骨架。
骨架还行……省事了。
糊上纸,点上灵……就能用。
她没废话,直接弯腰,抄起地上阿玄拖来的金箔纸。
那纸又薄又韧,触手冰凉光滑。
她动作有些生涩,但当她手指触碰到纸张,握住浆糊刷子时,一种奇异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糊上!
快点!
她拿起浆糊刷子,蘸满黏稠的浆糊,对着童男纸人的骨架就“唰唰唰”抹了上去!
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饿出来的急躁。
金箔纸在她手中被迅速裁切、覆盖、按压。
她动作飞快,手指翻飞,精准地将金箔纸包裹住骨架的每一处关节、棱角,服服帖帖,没有一丝多余褶皱。
糊纸衣袍,扎腰带,贴护腕……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原始而高效的粗犷。
接着是童女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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