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烟雾有点呛人。
路鸣泽把自己深深埋进沙发里,昂贵的真皮沙发被他烦躁地压得塌陷下去,发出皮革不堪重负的呻吟。
面前的大书桌堆满了东西,卷宗、照片、报告,乱七八糟地铺了一桌,像一场没有赢家的战役废墟。
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有的还燃着,飘出细长的青烟。
五个。
陈雪、周雯、赵婷、李敏,还有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孩。
全是迦南师大的,花一样年纪的小姑娘,笑容还留在入学照上,人却已经躺在冰冷的太平间里。
死法全都透着说不出的诡异,高处坠落,现场干干净净,没有挣扎,没有搏斗,没有外力痕迹,甚至连监控里都像是她们自己一步一步走上去,然后,纵身一跃。
线索呢?
动机呢?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指关节用力到发白,指甲在头皮上划过,带来一阵刺痛,却压不住心头那股越来越沉的无力感。
路鸣泽死死盯着白板上那几张照片,照片里她们定格的笑脸,衬着冰冷的死亡事实,让人从心底发寒。
她们就像……就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操纵着,自己走上了高处,然后跳下来。
监控?
没用。
画面里她们行为正常,甚至步伐轻快。
现场?
干净得跟水洗过一样,连一枚指纹都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们?”
他低声喃喃,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
“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是说真的是自杀?”
“吱呀——”
书房门被推开,打断了他几乎陷入死循环的思绪。
路长征端着个老旧的搪瓷茶缸走了进来,缸子里是浓得发黑的茶,茶香混着陈年茶垢的味道。
老爷子身上是件料子很好、但穿了不知多少年的深色衬衫,袖口挽着,露出结实的小臂。
“这么晚了?还看啊?”
他皱眉,语气里带着点责备,又藏着心疼
“眼睛不想要了?赶紧歇会儿!”
他把茶缸“咚”一声搁在书桌上,震得烟灰缸一颤。
路鸣泽这才像回过神,用力抹了把脸,声音哑得厉害
“爷爷,这案子……太邪门了!”
他指着白板上那排刺目的照片,手指都有些抖
“接连五个人了!没有任何线索、没有一丝痕迹!干净得不像话……这世界真的能有人做到这种……这种完美犯罪吗?”
他盯着路长征,眼里是藏不住的疲惫和近乎崩溃的茫然。
路长征没说话,踱步到白板前。
他那双看惯了世事的老眼浑浊却依然锐利,扫过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最后停在中间那张无名女生的照片上。
“邪门?”
他哼了一声,布满褶皱的手指猛地戳向那张照片
“完美犯罪?”
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光,像沉在深水里的刀锋。
“人能不能做到完美犯罪我不知道,”
他声音低沉,一字一句
“但是鬼……肯定可以!”
路鸣泽心头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鬼?”
“这明显就不是阳间的路数,你怎么查?查得到才怪了。”
路长征猛地扭头,盯着孙子,眼神像要把他看穿
“还愣着干嘛?!赶紧去找老祖宗!现在、立刻、马上!”
“老祖宗?”
路鸣泽一时没反应过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废话!”
路长征眼睛一瞪,语气急促起来
“除了老祖宗,还有谁能对付这种事情?快去!冰箱里有新买的绿豆糕,给她带过去!
我可是排了好久队才买到的,那绿豆糕的老师傅脾气可怪了,记住了,空着手去可不行!
老祖宗就好这口儿,这就是敲门砖!懂不懂?绿豆糕!”
“老祖宗”三个字像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路鸣泽脑子的记忆匣子。
那些关于晨小姐、关于某种超乎常理存在的模糊印象一下子清晰起来。
“晨小姐……!”
路鸣泽失声叫道,瞳孔微微放大。
对哈!咋把那位老祖宗忘了!
除了她,还有谁能搞定这种事儿?
自己真是当警察但当久了,却忘了总是有些事情不能用常规逻辑去思考。
路长征眼睛一瞪:“快去!记得别空着手去,除非你想挨削,老祖宗记仇得很!”
路鸣泽不再犹豫,抓起车钥匙就冲了出去,像一阵风卷出书房。
夜色浓重,城市沉入梦境,只有路灯在冷风中投下昏黄的光圈。
他把车停在巷口,拎着刚从冰箱拿出来的冰凉绿豆糕和从老王烧烤打包的、香气四溢的夜宵,快步走到那间破旧的“往生纸扎铺”门前,深吸一口气,叩响了门环。
“咚、咚、咚。”
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门开了一条缝,老黄睡眼惺忪地探出头,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皱着眉头
“路警官?这么晚了这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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