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兰一边说着,一边找根绳子,把药材绑在后车座上。
金兰推车出了大门,她不会遛着车上车,只能上死车。
金兰把大长腿迈过去,屁股坐到车座上,再一蹬车子就走。
这样的上车方式,村里人叫“上死车”。
金兰使劲一蹬,便蹿了出去。
后面带了五十多斤东西,一开始还摇摇晃晃,骑不多远,她就能应付自如了。
金兰走到村药铺门前时,魏家俊正坐在门口和一群小伙子聊天。
魏家俊看到金兰骑车“嗖”一下过去了,吓了一跳。
这家伙,这么莽撞的,是去干啥啊?
看她后座带着东西,是不是上县城卖药材啊?
魏家俊就坐在药铺门前看,一直到傍晚时分,这些小伙子都回家吃饭了,金兰还没回来。
恰巧,看到银兰领着妹妹们出来玩儿,他就问银兰,“你大姐着急忙慌的去哪里了?”
“魏大哥,我正要找你呢。我姐带着药材去县城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你说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魏家俊一算时间,从村里到县城,去用俩小时,回来用俩小时,总共用四个小时就能回来。
可是,现在已经过去五个小时了,应该早就回来了呀?
“你叫二婶火速吃完饭来值班,我去找找!”
魏家俊也快到下班时间了,他经常赶夜路回家,对于骑夜路,他是不怕的。他的车头上还安了一个矿工灯。
魏家俊骑上车,顺着他们前天走的大路,一路找下去。
出村了,没人。
路过一个村了,还没看到金兰。
魏家俊每走几里路,就祈祷在前面的路上一定会遇到金兰。
可他走了快二十里路了,还是没看见她。他心里的焦急溢满胸腔,要是金兰真出什么事,他会崩溃的。
他现在好想大喊。
魏家俊一直骑到之前他翻车的那个山口,才看见下坡处有个人影在晃动。
那人影很纤细,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她在月光下推着车子,在慢慢爬山,很显然,是很累的样子。
“金兰!”魏家俊喜极大喊,差点落下泪来。
金兰听见熟悉的声音,这才把一颗悬着的心放下,眼睛里也不由得潮湿起来。
她今天下午一路意气风发骑到县城,还是卖的一块四一斤,总共卖了五十四斤,收入75.6元。
金兰又马不停歇地往回赶。
正月的天气,天黑得快。她打算在黑天之前回到家里。
但人算不如天算。
她越想走快,越出事。
车子掉链子了。
一开始,金兰还能把链子挂上,但后来链子越来越松,最后拧成了一个铁疙瘩。
天黑着,有月光也看不清,她不知道链子到底啥样了。她就推着车走。
寂静的大路上,无论是抬头看,还是回头望,都见不到一个人影。
她老觉得后面有人跟着。
回头看时,却没有人。
待她又走,却听到身后有唰啦唰啦的声音。
她停下车再往后看,还是没有什么东西。
大正月里,连一只昆虫都没有。
寂静的夜里,只有她一个女孩子在大路上彳亍独行。
金兰心里打怵,不由得想到前天和魏家俊一起回来时。
那天尽管一边学车一边骑车很累,但他们笑着闹着,不知不觉,五十多里山路就走完了。
可是现在,越推车越沉,要不是舍不得那些钱,她都好想扔了它。
间或链子打别一下,车子便咯噔一声,疼得她心尖打颤。
这可是她费劲吧啦买的第一辆车,还没挣回本钱呢,可千万别毁了。
她推着车子艰难地向山上爬,腿跟灌了铅一样沉。她正想休息一下再爬最后一节山的,没想到魏家俊来了。
金兰喜极而泣,“是我!魏大夫,是我!”
魏家俊把车停在山口上,一路跟头把式地跑了下去。
魏家俊一把抱住金兰,使劲揉揉她的头,“傻瓜,你就不会喊着我一起去县城吗?”
金兰双手掌把腾不出手阻挡他的咸猪手,眼睛却不争气地流下泪来。
“我再也不骑这个破车了,比自己走路还累!我这就扔了它!”
魏家俊忙松开金兰,接住车把推车。
“是你的车链子松了,新车都是要经常紧紧车链子的。你的车最近肯定带过很重的东西,骑车的人又使劲蹬,才把链子弄松了。”
金兰就忽然想到了爹和周寡妇。
金兰在心里骂了他们好几句,却不敢从牙齿缝里溢出一个字。
家丑不可外扬。
“走,上山,我那车里有带的扳子钳子!以后,你的车上也带一套,最好,再配上个打气筒!”
魏家俊很想一只手推车,一只手揽着金兰肩膀给予她安慰的。
但想想肯定会被金兰拒绝,就收起小心思,使劲推车。
有链子卡着,车走的很慢。只推一会儿,就满头大汗了。
他这才知道这个坚强的姑娘为何会哭了。
好不容易到了山顶,俩人坐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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