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发生了什么?”林默直截了当。
“西北边,磐石集团的‘清道夫’小队,带着工兵和钻地弹,跟一个藏在矿脉里的大号‘蚀苔母巢’干了一架。”鼹鼠语速很快,信息精准,“结果嘛,矿脉炸了,母巢重伤钻地跑了,‘清道夫’小队也损失不小,撤回去了。现在那边能量乱得一塌糊涂,辐射读数飙升,短时间内是块死地了。”
他的情报与系统提供的惊人吻合,甚至更详细(提到了母巢重伤逃跑)。
“你消息很灵通。”
“干我这行的,耳朵不灵光早死了。”鼹鼠咧了咧嘴,露出黄牙,“你们按了按钮,不只是为了听这个吧?那盒子里的东西……躁动得很呐。”
林默知道瞒不过这个老狐狸,便将信物的反应和“最后通牒”简要说了一遍,省略了系统部分,只说是他们自己与信物的“沟通”结果。
鼹鼠听完,沉默了片刻,眼神变得有些古怪:“你们……居然能跟那东西‘谈条件’?还谈成了一天?”他摇了摇头,不知是赞叹还是觉得荒谬,“后生可畏。不过,一天时间,你们想干嘛?真给它找‘更好的能量’,然后带它去咬磐石集团?”
“我们需要一个能暂时困住或安抚它的方法,至少争取更多时间。也需要一个安全的渠道,处理掉我们手里最扎眼的那部分‘蓝石头’,越快越好。另外,关于磐石集团和URC的最新动向,任何消息都有用。”林默列出需求。
鼹鼠搓着手指,眼神闪烁,显然在快速计算得失。“困住那东西……难。但暂时让它‘安静’点,或许有办法。我知道一个老药剂师,擅长调配一些……针对变异生物和信息素的镇静剂。效果不敢保证,对那种级别的怪物可能只有很短时间,而且价格不菲。”
“多少?”
“二十发子弹,或者等价黑石碎屑。”鼹鼠报了个价。
“可以。”林默毫不犹豫,“渠道呢?”
“处理大货,现在风头紧,URC和磐石都盯着。‘夜鸮’内部不好出手。但我知道一条隐秘路线,可以绕过主要监控,把东西送到‘齿轮城’的一个老朋友手里。他吃得下,价格比市价低两成,但安全,而且可以换回你们需要的特定物资或技术图纸,不只是子弹。手续费……一成。”鼹鼠说道。
“太低两成还要一成手续费?”林默皱眉。
“安全无价,老板。”鼹鼠摊手,“现在这局面,能安全脱手就不错了。何况还能换东西。你们不是缺研发材料和安全设备吗?”
林默权衡,知道鼹鼠说的有道理。安全变现渠道现在比高价更重要。“可以,但要尽快,最迟明天中午前要完成交接。”
“至于动向……”鼹鼠压低声音,“磐石集团吃了亏,但没放弃。他们在调集更多人员和设备,看样子是要对那片区域进行拉网式清理和深度勘探,找逃跑的母巢和可能残留的矿脉。URC那边,被磐石的动作刺激到了,他们的‘扫矿联盟’提前启动了,第一批队伍明天就会进入荒原,方向……正好避开磐石的活动区,但可能会经过一些……敏感地带。”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林默一眼。
敏感地带?难道是指他们之前发现的中型黑石藏匿点,或者打算转移最大黑石的路线?
这情报至关重要!
“镇静剂,交易渠道,还有这些消息。”林默看着鼹鼠,“总价?”
“镇静剂二十,渠道手续费按最终交易额一成算,消息嘛……算我投资。”鼹鼠笑了笑,“我只收镇静剂的现钱。不过,我有个额外的……建议。”
“说。”
“那东西,”鼹鼠指了指金属盒子,“你们既然能跟它沟通,为什么不试着……做个更大的‘交易’?”他眼中闪烁着市侩而狡猾的光芒,“把它,和它背后的母巢,还有它们对磐石集团的仇恨,当成一件‘商品’或者‘武器’?当然,不是让你们真的去指挥它。而是……提供信息,引导方向,甚至创造机会。然后,从别的‘买家’那里,收取一点‘信息服务费’或者‘战场清理费’?”
林默心头一震。鼹鼠这是在暗示,利用信物和母巢对磐石集团的仇恨,将其引导向URC的“扫矿联盟”或者其他与磐石有竞争或冲突的势力,从而在混乱中渔利,甚至借刀杀人!
这想法比他的“引导复仇”更加大胆,也更加危险和……没有底线。但不得不说,在绝境中,这或许是一条邪恶但有效的生存之道。
“我们需要考虑。”林默没有立刻答应。
“当然,时间不多。”鼹鼠也不强求,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是某种粘稠的、散发着奇异甜腥味的紫色液体,“这是订金——信息素镇静剂样本。先给它用上,能安静几个小时。剩下的和渠道安排,等我消息。最迟明早。”
他将玻璃瓶递给林默,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手绘的简易地图,上面标着一个隐秘的汇合点。“如果决定交易,明天中午,带东西到这里。只你一个人。”说完,他不再停留,再次如同影子般,从那个应急出口滑了出去,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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