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军垦农场的宿舍区染成了金红色,周凯和秦淮茹站在钢蛋铁蛋的宿舍门口,心里像揣着团火。宿舍是两间打通的小平房,外墙刷着白灰,门口挂着块小木牌,写着“周建国 周建军”——孩子们下乡后不能再叫小名了。
推开门,屋里的陈设简单得很:两张单人床并排靠着墙,被子叠得像豆腐块,棱角分明;床底下摆着军绿色的脸盆,墙上挂着军用水壶和草帽;唯一的桌子上,放着两个掉了漆的茶缸,还有一本翻卷了页的《农机维修手册》。
“比咱想象的整齐。”秦淮茹轻声说,手指拂过床沿,仿佛能摸到孩子们熟睡时的温度。
“半军事化管理,纪律严。”周凯望着那床叠得笔直的被子,心里又酸又软——在家里时,这俩小子的床铺永远乱糟糟的,现在却能把被子叠成这样,可见吃了不少苦。
小刘已经去跟农场的领导打过招呼,回来时笑着说:“周厂长,秦大姐,场长说晚上让食堂加两个菜,给您二位接风。”
“不用麻烦了。”周凯摆摆手,“我们就在这儿等孩子,随便吃点就行。”他不想搞特殊,更想安安静静地跟孩子们待一会儿。
小刘懂事,没再多说,只留下些从矿场带来的水果,就先回去了。屋里只剩下周凯和秦淮茹,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肥皂味和阳光的气息,那是属于孩子们的味道。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还有说笑声,越来越近。
“哥,你今天割的麦子比我少两捆,晚上得罚你洗碗!”是铁蛋的声音,带着点得意。
“你小子就嘴硬,下午修拖拉机的时候,还不是我帮你递的扳手?”钢蛋的声音沉稳些,却也透着少年人的活力。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两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麦秆的清香和汗水的味道。当看到屋里站着的人影时,两人手里的镰刀“哐当”掉在地上,眼睛瞬间瞪圆了。
“爸……妈?”钢蛋的声音发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铁蛋更是愣在原地,嘴巴张了张,半天没说出话,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哎,爸妈来了。”周凯的声音也有些哽咽,走上前,看着眼前这两个又黑又壮的儿子——钢蛋比去年又高了半头,肩膀宽了不少;铁蛋晒得黝黑,脸上还带着块小伤疤,听说是修拖拉机时不小心蹭的。
“妈!”铁蛋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扑进秦淮茹怀里,哭得像个孩子,“我好想你……”
秦淮茹抱着儿子,眼泪汹涌而出,手不停地摸着他的背:“妈也想你,妈来看你了……”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心疼得厉害——这孩子以前最怕疼,现在脸上带了伤,却好像毫不在意。
钢蛋站在旁边,眼圈通红,却强忍着没哭,只是望着周凯,用力眨了眨眼:“爸,你咋来了?”
“来矿场办事,顺便来看看你们。”周凯拍了拍他的肩膀,入手全是硬邦邦的肌肉,“看样子,在这儿没偷懒。”
“哪能偷懒!”钢蛋终于笑了,带着点骄傲,“我现在是农机班的骨干,铁蛋是养猪班的‘模范饲养员’,场长都表扬我们了!”
“那是,我养的猪,个个膘肥体壮!”铁蛋从秦淮茹怀里抬起头,抹了把脸,也跟着得意起来。
一家人坐在床沿上,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来。钢蛋说农场的日子:“刚来时真受不了,天不亮就得起,割麦子割得手上全是泡,晚上躺床上浑身疼。”他伸出手,掌心全是厚厚的茧子,“现在好了,啥活都能干,这点苦不算啥。”
铁蛋则念叨着工资:“爸,妈,我们一个月能拿20块工资呢!比城里学徒工还多!”他凑近秦淮茹,小声说,“我跟哥攒了点钱,想给爸买块手表,给妈买件呢子大衣,等探亲的时候带回去。”
“傻孩子,买那些干啥。”秦淮茹笑着抹眼泪,“你们的钱自己存着,别委屈了自己。”她心里甜滋滋的,又酸酸的——孩子们长大了,懂得疼人了,可这懂事的背后,是多少汗水换来的?
周凯看着儿子们,忽然想起自己穿越过来的年纪,跟他们现在差不多。那时候他也觉得日子苦,可熬着熬着,就熬出了滋味。他沉声说:“钱该花就花,但书不能放下。每天再累,也要抽时间看书,农机、养猪、文化知识,啥都得学。”
“我们学呢!”钢蛋赶紧从枕头底下翻出个笔记本,上面记满了农机原理,还有几句英语单词,“爸,你说的对,场里的技术员说,以后肯定用得上知识。”
周凯点点头,心里踏实了。他知道,最多还有四年,政策就会松动,恢复高考的消息不会太远。孩子们现在储备的知识,到时候就是最大的资本。
“记住,不管啥时候,有知识就有底气。”周凯看着他们的眼睛,“爸当年要是没读那些书,也走不到今天。”
“嗯!”兄弟俩重重点头,他们信爸的话,从记事起,爸说的每句话都应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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