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潇潇是在一阵剧烈的头痛和难以言喻的饥饿感中恢复意识的。
入目的不是她实验田里那绿油油的秧苗,而是几根歪歪斜斜、结着蛛网的房梁,以及一个用茅草铺就、不断往下掉渣的屋顶。身下硬得硌人,鼻尖萦绕着一股霉味、土腥气和淡淡的腐败气味混合的复杂空气。
她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
一间家徒四壁的土坯房,除了身下这张铺着破烂草席的土炕,就只有一个缺了腿、用石头垫着的破木箱,以及角落里一个看起来像是灶台的东西,旁边扔着两个豁口的瓦罐。
冷风从墙壁的裂缝里嗖嗖地钻进来,吹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是……哪儿?”她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厉害。
记忆如同断片的电影,最后停留在她在实验田里记录数据时,那道毫无预兆劈下来的闪电上。
紧接着,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汹涌地冲进脑海——原主也叫林潇潇,是个父母双亡、依附叔婶过活的孤女。因不愿被卖给一个老鳏夫做填房,偷偷跑回这早已废弃的父母老屋,却因饥寒交迫,一场风寒就要了她的命……
然后,自己就来了。
林潇潇,农大卷王,辅修土木工程和兽医,目标是成为新时代复合型农业人才,结果出师未捷,先穿到了这个看起来鸟不拉屎的古代,成了一个随时可能步原主后尘,被饿死、冻死的倒霉蛋。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打满补丁、脏得看不清原本颜色的粗布衣裙,又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一股巨大的绝望和荒谬感涌上心头。
“开局就是地狱难度啊……”她苦笑着揉了揉抽痛的额角,“别说种田了,能不能活过今天都是问题。”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自怨自艾。
林潇潇挣扎着爬下炕,脚步虚浮地走到门口,推开那扇吱呀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的破木门。
门外是一片荒凉的景象。几间同样破败的土坯房零星散落在不远处,更远处是连绵的、看起来颇为贫瘠的山丘。她所在的这个小院,篱笆墙倒了一大半,院子里除了几丛顽强的杂草,空空如也。
目光所及,唯一算得上“资源”的,是靠在墙角的一把生满了锈、刃口都钝了的破镰刀。
她走过去,捡起那把镰刀,入手一片冰凉沉涩。
“好吧,开局一把镰,装备……全靠捡。”她自嘲地笑了笑,至少,有把工具。
当务之急,是找到吃的,以及确认周围环境。
她拄着镰刀当拐杖,迈着虚软的步子走出院子。根据原主模糊的记忆,村子东头有一条小河,或许能找到点水芹菜之类的野菜充饥。
深秋的风已经带着凛冽的寒意,吹得她单薄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沿途遇到的田地大多荒芜,偶尔看到几块长着蔫黄作物的,长势也令人担忧。这个叫槐树村的地方,看起来比她想象的还要穷困。
她尽量避开可能有人的地方,按照记忆往小河方向走。就在她穿过一片半人高的枯草丛时,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扑去。
“嘶——”手心传来火辣辣的疼,她回头刚想骂一句,声音却卡在了喉咙里。
绊倒她的,不是石头,也不是枯木,而是一个人!
一个浑身浴血、衣衫褴褛的男人。
林潇潇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破镰刀,警惕地环顾四周。寂静的枯草丛里,只有风吹过发出的呜咽声,再无他人。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地凑近。
那男人脸朝下趴着,看不清面容,但身形高大,即使昏迷着,也能隐约感觉到衣料下紧绷的肌肉线条。他身上的伤口很多,最严重的是肩胛处的一道刀伤,深可见骨,虽然用撕下的衣料粗略包扎过,但暗红色的血迹早已浸透,并且有扩大的趋势。他的呼吸极其微弱,脸色是一种不祥的青白。
“还活着……”林潇潇探了探他的鼻息,眉头紧锁。
救,还是不救?
理智告诉她,自身难保,多管闲事很可能引火烧身。这人伤势如此之重,来历不明,万一是什么江洋大盗或者被仇家追杀的呢?
可是……作为一名受过高等教育、潜意识里尊重生命的人,让她眼睁睁看着一个还有气息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她做不到。更何况,她辅修兽医时,也跟着蹭过不少人类外伤处理的课程和实操……
“算了,就当是捡了个‘大件垃圾’吧,能不能活,看你的造化。”她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职业道德(或者说,是穿越后对同类的一点怜悯)占据了上风。
她费力地将男人翻过来,露出一张即使沾满血污、因失血过多而苍白,却依旧轮廓分明、俊朗非凡的脸。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紧抿,透着一股即使在昏迷中也无法完全掩盖的冷厉气质。
“啧,长得还挺好看。”林潇潇嘀咕了一句,算是苦中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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