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秦淮茹就已经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石凳被露水打湿,她垫了块洗得发白的蓝布头巾,手里捏着根银针,线在舌尖抿了抿,灵巧地穿过针孔。阳光透过老槐树的枝桠,在她发间织出细碎的金网,鬓角新冒出的几根白发,在光线下格外显眼。
她正缝补着棒梗的校服,袖口磨破了个三角口,边缘已经起了毛边。秦淮茹把针脚走得细密,像沿着田埂种秧苗,一行行整整齐齐。“妈,我那只蓝布鞋找着没?”棒梗从屋里探出头,头发睡得乱糟糟,眼角还挂着点眼屎。
“在灶台上烘着呢,”秦淮茹抬头看了眼,“昨儿下雨你踩泥水里了,我用火塘余温烤了半宿,摸着干了。”她放下针线,往屋里喊,“小当、槐花,快起!再磨蹭上学要迟到了,书包我都收拾好了,在门后挂着。”
西厢房的傻柱“哐当”一声推开门,赤着膊,肩上搭着条毛巾,肌肉线条在晨光里透着结实的红。“秦姐,早啊!”他嗓门大,震得槐树叶簌簌落了两片,“今儿食堂做糖油饼,我帮你多打俩?”
秦淮茹笑着摇头:“不用啦,家里还有棒子面,熬粥够吃。”她低头继续缝补,银针穿过布料的声音“沙沙”轻响,“你快洗漱去,别耽误上班。”
傻柱嘿嘿笑着应了,转身去院角的水龙头接水,冷水“哗啦”浇在脸上,他“嘶”地吸了口凉气,声音更亮了:“秦姐,你这针脚绣得比我妈还细!我那工装袖口也磨破了,回头给你补补?”
“拿来吧,”秦淮茹指尖挑断线头,把补好的校服往竹筐里放,“不过得等我闲下来,这两天得先把槐花的棉袄翻个面,棉花都滚成疙瘩了。”
正说着,贾张氏挎着个竹篮从北屋出来,篮子里装着几颗蔫巴巴的白菜。她瞥了眼秦淮茹的针线筐,鼻子里“哼”了一声:“有些人啊,就是闲不住,针线活再好,还不是填不饱肚子?”她说着往院外走,脚步重重的,像在赌气。
秦淮茹装作没听见,拿起槐花的棉袄比划着。棉袄里子是用旧被面改的,上面印着的牡丹图案已经洗得发灰,边角磨出了毛边。她用手指捻了捻棉花,结成团的地方得一点点撕开,重新铺匀。这活儿费眼神,她凑近了些,眉头微微蹙着,阳光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秦姐,我走了啊!”傻柱叼着牙刷跑出来,含糊不清地说,“糖油饼我放窗台上了,你记得吃!”
秦淮茹刚要推辞,傻柱已经一阵风似的跑出了院门。她无奈地摇摇头,起身去拿窗台上的油纸包,刚打开,金黄的油香就飘了出来,糖霜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她掰了小半块,塞进刚跑出来的槐花嘴里,“快吃,上学去。”
槐花含着糖油饼,含糊地说:“妈,二大爷又在门口吹哨子了,说要查卫生。”
秦淮茹往门口看,果然见刘海中背着手,拿着个小本子,正跟阎埠贵念叨:“三大爷,你家窗台上那咸菜坛子得挪屋里去,影响院容。”阎埠贵苦着脸:“二大爷,这坛子沉,我晚上挪成不?现在挪了,晌午吃啥?”
“不行,就得现在挪!”刘海中板着脸,“这是院里的规定,人人都得遵守。”
秦淮茹低头看了看自家窗台上的酱菜瓶,赶紧起身往里屋搬。瓶底沾着的酱渣蹭在手上,黏糊糊的,她用围裙擦了擦,听见阎埠贵还在跟刘海中讨价还价:“二大爷,我那坛子是青花的,磕了碰了您赔?”“少废话,赶紧的!”
一阵忙活后,院里总算安静些。秦淮茹重新坐下缝棉袄,刚把棉花铺匀,三大妈就端着个缺了口的粗瓷碗过来了:“淮茹,借点酱油呗?家里的见底了。”
“有,”秦淮茹往屋里喊,“小当,把柜上那瓶酱油给三大妈。”她看着三大妈接过酱油,又说,“您家阎解成不是在酱油厂上班吗?还缺这个?”
三大妈叹了口气:“别提了,厂里最近查得严,私自带货要扣工资,他不敢了。”她拿着酱油碗要走,又回头说,“对了,下午有收废品的来,你家那堆旧报纸要不要卖?我帮你攒着?”
“好啊,”秦淮茹笑着应,“我这就去捆。”
捆报纸时,秦淮茹发现棒梗的算术本用完了,纸边都被他啃得坑坑洼洼。她从针线筐里找出几张没用过的包装纸,裁成跟作业本一样大,用线缝了个简易本子,纸页边缘剪得整整齐齐。“棒梗,给你,先对付用,晚上我去供销社给你买新的。”
棒梗接过本子,翻了两页,嘟囔着:“妈,这纸有点硬,写字硌手。”
“嫌硌手就好好写,别总用橡皮擦,”秦淮茹点了点他的额头,“你看你爸留下来的那支钢笔,我给你修好了,灌了蓝墨水,省着点用。”
钢笔是用胶布缠过的,笔帽有点歪,但笔尖依旧光亮。棒梗小心翼翼地别在胸前,跑出去时差点撞翻三大爷的算盘。阎埠贵正算着卖废品能换多少钱,被撞得手一抖,算盘珠子“噼里啪啦”乱响,他哎哟一声:“棒梗这小子,毛手毛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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