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回到四合院,傻柱果然在门口等他,手里拎着个油纸包,里面是酱肘子。“沈哥,就等你了!” 他不由分说地拉着沈言往中院走。
院里的人几乎都在:二大爷坐在自家门口的小马扎上,假装看报纸,耳朵却往傻柱家的方向凑;三大爷蹲在墙根,算盘打得飞快,不知道在算今晚能蹭到多少肉;秦淮茹正往桌上端菜,见他来,笑着招呼:“快坐,就等你了。”
傻柱家不大,一张小方桌摆在当院,上面摆着酱肘子、拍黄瓜、炒土豆丝,还有一瓶二锅头。傻柱把酒倒满,往沈言面前推:“喝!”
沈言没推辞,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点灼烧感。
“沈哥,我敬你!” 傻柱举杯,“要不是你,我这冤屈可就洗不清了!”
“喝酒。” 沈言没多话,跟他碰了一下。
二大爷突然凑过来,手里也端着个酒杯:“小沈啊,我敬你一杯!你这年轻人,有胆识!不像某些人,就知道偷鸡摸狗。” 话里的矛头直指许大茂家。
三大爷也跟着附和:“就是!这院里就得有沈同志这样的明白人!” 说着,还往沈言碗里夹了一筷子土豆丝,眼神却瞟着那盘酱肘子。
沈言没接话,只是喝酒。他知道,这顿饭不是那么好吃的。二大爷想拉拢他巩固自己的“地位”,三大爷想蹭吃蹭喝,秦淮茹大概是想让他多照拂傻柱,而傻柱,倒是真的想谢他。
酒过三巡,傻柱的话渐渐多了起来,拍着胸脯说以后有啥事尽管找他,在这院里,他说了算。二大爷借着酒劲,开始吹嘘自己当年在厂里当小组长的风光事,唾沫星子溅到了菜盘里也没察觉。三大爷则埋头苦吃,筷子几乎没离开过酱肘子。
沈言放下酒杯,神识无声地铺开。许大茂家的灯暗着,想来是躲着不敢出来;一大爷在屋里拉胡琴,琴声断断续续,带着点悲凉;院门口的槐树上,有只黑猫正弓着背,盯着墙角的老鼠洞。
这烟火气十足的场景,却让他想起那本《论语》里的批注。当年写下那些字的女子,是否也曾在这样的夜晚,听着院里的喧嚣,在灯下静静读书?
“沈哥,你咋不吃?” 傻柱见他走神,推了他一把。
“吃饱了。” 沈言起身,“你们慢用。”
“这就走了?” 二大爷挽留,语气里带着点不情愿——少了个“听众”,他的吹嘘都没了意思。
沈言没回头,径直回了屋。关上门的瞬间,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他从空间里取出那块端溪砚台,就着月光研磨。墨条在砚台上游走,发出沙沙的轻响,墨香混着淡淡的桂花香弥漫开来。
写下“宁静致远”四个字时,笔尖忽然顿了顿。窗外,三大爷还在跟傻柱念叨找工作的事,二大爷的笑声像破锣一样响。他看着纸上的字,忽然觉得,这院子里的喧嚣,或许也不是那么难忍受。
至少,这些鲜活的争吵、算计、热络,让这冰冷的旧物有了可以依附的温度。
夜色渐深,沈言将写好的字晾在桌上,转身躺下。神识如同最轻柔的网,覆盖了整个四合院。他“看”到傻柱送秦淮茹回家,两人说着家常,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看”到三大爷数着今天蹭到的肉,在账本上记了一笔;“看”到二大爷对着月亮比划,大概是在练习明天的训话。
这些琐碎的画面,像一颗颗散落的珠子,串起了这四合院的日子。而他的旧物,就藏在这些珠子的缝隙里,等着被时光慢慢打磨出温润的光。
或许,不用急着离开。沈言闭上眼睛,嘴角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在这里,他既能做个看客,也能做个藏家,收藏那些被遗忘的时光,也收藏这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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